燕王对钟无艳的态度,好像是丈夫对妻子一样,看上去非常亲切,这让那老太监一时间无法接受。钟无艳是什么人,那可是燕国的公敌啊,他怎么可以和自己的仇人如此亲热?难道,就是因为她那身才华,还有那稀世美貌?
老太监越想越气,恨不能直接杀了钟无艳,以泄心头之恨。
“果然是红颜祸水!”他心中恨恨地想,“太美的女人,都是不祥的。难道鬼谷子以前非得让这女人戴着面具呢,摘下面具后,所有的男人都会为她疯狂的。连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大王,都有些意乱情迷了。钟无艳啊钟无艳,你还是做你的丑女比较好!”
燕王胡乱抱了抱钟无艳,便转身离开了屋子,上朝去了。
老太监见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还不忘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钟无艳一眼。
看着老太监那愤怒的目光,钟无艳并没有生气。她依旧淡泊如水,不喜不悲。在这个世上,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她一一计较的话,那么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朝堂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燕王应付了几句,便匆匆退朝了。
“大王,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太监见燕王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便弯腰陪着笑说。
他跟了燕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精神这么好。看来,昨天晚上他睡的不错。难道,抱着那个女人,燕王就能够睡的安稳了吗?难道他不害怕,那个女人三更半夜会举刀刺向他?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他怎么能安心睡在她的身边呢?莫非,那女人会什么媚术,迷惑住了他?
对于这些,老太监并不知道。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燕王不能够再这样继续下去。钟无艳和燕王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让燕王清醒过来,万万不可贪恋美色,而忘记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讲了。”燕王不悦地说。
如果换成别人,自然会让说的。可是燕王就是这样,他性情古怪,最讨厌这些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了,直来直去多好。
老太监没料到,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可是这话不说,他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为了燕国,他决定冒犯天颜。
“就算是大王觉得不该说,奴才也要说!”老太监想了想,咬着牙说。
“呵呵!”燕王听了,冷笑道,“那你这话到底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老太监知道燕王性子怪,心一横:“大王,老奴冒犯了!还请大王不要忘记钟无艳的身份,当年若不是她的话……”
“这件事情孤比你清楚。”燕王冷冷地说,目光里流露出一缕不悦,“当年孤也是亲身经历过的,又会如何不知?孤做的每一件事情,自然都会有分寸的。”
听了燕王的话,老太监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毕竟钟无艳实在是太美丽了,如果她还是昔日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丑女,那么就算是他们真的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担心的。可是如今,面对着一个比仙子还要漂亮三分的女子,连他一个老太监都不禁心动不己,正值血气方刚年龄的燕王,又如何抵挡的住呢?
“可是……”老太监想了想说,“那女人主动来王宫,必有图谋……”
一听这话,燕王脸色陡然一变。
“你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他冷冷地说,“难道你忘记了祖宗的规矩?朝中的事情,实在不应该是你管的。若非孤念在你也是宫中的老人的分上,早就将将你乱棍打死了。”
内臣不得干预政事,这一点,这老太监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为了大燕江山,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死又何妨?他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孤办事,自有分寸!”燕王冷冷地说,“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还有,后宫所有人,必须对钟无艳礼遇有加。如果谁敢坏了孤的大事,孤定然不饶!”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不过隐隐透着几分杀气。
听了这带着杀气的话语,老太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来,大王心中果然有打算!”他心中胡乱地想,“只是不知道,面对美色,他是否能抵挡的住呢?”
燕王并没有再理会这老太监,径直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布置的极为简单,一张黄花梨大案,上面堆积了许多奏折。这里甚至并没有什么装饰品,看上去非常简单,却又不失华贵。
燕王刚坐下,只见一黑衣人便从天而降,跪在地上。
“怎么样?”燕王并没有受到惊吓,脸色非常平静。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查清楚了。一切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秋月已经嫁给了孙膑,而晏婴和夫人也不知所终。其它事情,都如钟无艳所说无异。”
听了这话,燕王点点头。
“那么可否查到有关刺客的消息?”他淡淡地说,“是否和齐王有关?”
对于刺杀的事情,燕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田辟疆。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完的。他们彼此都恨之入骨,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暂时没有消息。”黑衣人毕恭毕敬地说,“不过奴才倒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乱说。”
“但说无妨!”燕王连忙说。
对于老太监的可说可不说,他选择的是不说。不过对这些探子,他选择的是说!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知道这些消息。也许,一个不经意间得到的消息,会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命运。
黑衣人想了想,说:“齐国谣传,齐王并非是王后所生,而是容妃所生。”
“这怎么可能?”燕王听了,冷笑道,“如果是公主生的,为何我们燕国连半点消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