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了往常,素来严肃的张启书必然推辞不肯饮酒,今日却是仰头就喝,一杯喝尽还不够,又讨要第二杯。
张启夜一边替他倒上一边惊讶地道:“老五你今儿个怎么了,开窍了?”
张启书再次一口将刚倒上的酒喝尽,神色悲凉地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只有杜康。”
在他准备自己去拿酒壶时,张启夜按住他的手,“你这样喝法,可是糟蹋了我的葡萄美酒。”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张启书反应异常激烈,指了他大声道:“二哥你也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喝你的酒是不是?既是这样,我不喝就是了。”说罢,他竟然起身要走。
张启夜一把拉住他,诧异地道:“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来。”
张启书咬牙道:“二哥你是没看到今日四哥那副嘴脸,实在是气人。”
“老四?”张启夜浓眉一挑,顿时来了兴趣,“他怎么了?”
“父皇命人修纂史书的事情,二哥你是知道的,今日我拿着修好的史书去给父皇过目,正好四哥也在,就一道看了看,结果被他现书中几个错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私底下说也就是了,偏偏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还说得异常严重,惹得父皇龙颜震怒,认为我不将编修史书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胡乱糊弄,将我好一通骂,还……”张启书眼眸微微泛红,“还撤了我的差事,不许我再进书馆。”说着,他又气恼地道:“为了修史书,我日夜待在书馆里翻阅资料,连府邸都很少回,好不容易修出第一版史书,只是几个小小的错误罢了,四哥……四哥实在太过份了。”
张启夜抿了一口暗红的酒液,冷笑道:“老四向来傲慢自大,这些年我可没少受他的气。”
张启书满面失望地道:“我总以为与人善,人也会与我为善;所以这些年来,与四哥虽说不上亲近,可也还算敬重,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待我,简直……简直就是恨不得我死一般。”
张启夜嗤笑道:“在他看来,这争帝位的人自然能少一个是一个。”
张启书激动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他争什么。”
“可他不这么想。”张启夜拍一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二哥劝你一句,往后离他远一些,否则什么时候没命了都不知道。”
张启书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突然轻声道:“二哥你小心一些。”
张启夜正在斟酒的手一顿,疑惑地道:“怎么了?”
“我……”张启书犹豫片刻,咬牙道:“我出了御书房后,越想越气不过,想要回去理论,结果到了门外,意外听到四哥在谈论二哥,说你……你……”
张启夜沉了脸道:“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