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启凌,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一时尽皆愣在了那里,曹三公子脱口而出,“为什么?”
张启夜亦回过神来,急急道:“有曹相在,结盟对东凌有百利而无一害,儿臣不明白,父皇为何要拒绝?”
凌帝低低咳了几声,面色阴寒地盯着他,“那你呢,为何这么紧张结盟一事?”
张启夜被他问得一怔,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儿臣自是想尽快踏平北周,让父皇可以达成平生宿愿,君临天下!”
“是吗?”凌帝冷冷笑着,须臾,他狠狠一掌击在扶手上,面色因为愤怒变得赤红,指了他厉喝道:“怕是你自己想君临天下吧!”
张启夜大惊失色,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冷汗亦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挂在额头与两鬓,慌声道:“儿臣绝无此念,请父皇明鉴!”
凌帝狠狠盯着他,“既无此念,为何一直上窜下跳,不肯安生?”
“儿臣没有。”张启夜满面委屈地说着。
“没有?”凌帝阴阴一笑,喝道:“前夜是谁去了驿站,又是谁在那里逗留许久?”
这句话恍若晴天霹雳,轰得张启夜双耳嗡嗡作响,半晌回不过神来,怎么……怎么父皇会知道这件事?
凌帝冷声道:“刚才不是挺能说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儿臣……”张启夜这会儿脑袋一团混乱,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张廷霄眸光一闪,拱手道:“父皇息怒,二弟……”
凌帝冷哼一声,打断道:“朕还没说你呢,越夫人那些话,是你请她说的吧?”
张廷霄打个寒战,这会儿明明是阳春三月,风暖天晴,他却犹如置身冰窖之中,冷意涔涔。
良久,他勉强压住心底的慌意,颤声道:“儿臣确实与越夫人提过结盟一事,但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皇的宏图伟业,绝无半点私心。”
张启夜赶紧附声,“儿臣也是!”
“绝无私心……”凌帝徐徐念着这句话,颊上肌肉不住抽搐着,下一刻,他夺过内侍捧在手里的奏折,狠狠砸向二人,怒不可遏地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满口谎言,既无私心,为何不敢告人,非要偷偷摸摸去见?”
张启夜不敢躲闪,生受了迎面砸来的奏折,哭丧着脸道:“儿臣也不想,但老四……老四一直在父皇面前进谗,儿臣怕父皇受他蛊惑,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所以才……悄悄去见了曹三公子。”说罢,他又急急道:“儿臣可以对天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皇,为了东凌!”
他这番话不仅没有让凌帝打消怒气,反而越气恼,哆嗦着手指道:“好啊,不仅不知错,还在这里诬陷老四,他何曾在朕面前说过你们半句不是。你……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
张启夜被他这番话弄得一阵迷糊,茫然道:“可是老五明明……”
凌帝恶狠狠地道:“构陷了一个老四不够,还要把老五拖下水是吗?要不要再把朕也拖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