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算是赵平清也没了主意,心乱如麻,勉强定了定心神,道:“京兆府怎么会在那里?”
“说是有人去京兆府告密,刺杀慕贵妃的人会在那里出现,所以事先派了人埋伏,结果……候爷就正好撞上了。”
紫燕皱眉道:“候爷身份尊贵,又是皇亲国戚,京兆府的人怎敢如此大胆,夫人可有去京兆府问过?”
“去过了,府尹说事关慕贵妃,就算只有一丁点可能也不能放过,别说放人了,连见都不让我见一面。”说着,她又着急道:“地牢阴冷,实在不是久待的地方,娘娘您赶紧想个办法把候爷救出来啊。”
“本宫这不是正想着吗?”赵平清没好气地斥了她一句,来回走了几趟,道:“那封信呢?”
“在我这里。”赵夫人急忙取出藏在袖中的信递过去,信中果然如她所言,以刺杀慕千雪一事勒索十万两银子。
赵平清攥紧信纸,阴声道:“去拿火盆来。”
在紫燕取来火盆后,她随手将信纸扔了进来,火舌一卷,立刻将信纸吞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做焦黑一片。
赵夫人惊声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不烧了这封信,难道还留着给人当证据吗?”赵平清冷冷回了她一句,在亲眼看着那封信被纸得点滴不剩后,她随手端起茶水灭了火。
紫燕盯着盆中那一层焦黑,迟疑道:“主子,奴婢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气,尤其是这封信,既是有心求财,为何又不露面,还有京兆府那边,又是谁去告得密?”
赵平清端起小聪子重新沏来的茶抿了一口,冷声道:“还不明白吗?勒索者与告密者根本就是同一人,他的目的,也不是求财,而是……引父亲入瓮。”
紫燕眼皮狠狠一颤,咬唇,“杀手组织向来都是收钱办事,除了钱财之事,再不问其他,为何这次如此奇怪?”
赵平清徐徐摩挲着茶盏,片刻,她道:“那几万两银子是怎么凑出来的?”
“前几日刚收了一批货款,候爷又把家中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典当了,才凑到那几万两。”赵夫人愁眉道:“现在府里都空了,连打点的钱也没有。”
赵平清面色一沉,瞪了她道:“你不想再加一条‘贿赂朝廷命官’的罪名,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夫人嗫嗫道:“我瞧……人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岂可一概而论!”赵平清重重搁了茶盏,冷声道:“如果今日犯的是街头斗殴,与人纷争一类的小事,自可拿银子去打点,可现在说的是买凶谋害当朝贵妃,别说几万两,就算你拿几十万两去,京兆府尹都不敢收!”
赵夫人被她说得没了主意,“那……那要怎么办?”
“让本宫好好想想。”赵平清抚着头痛欲裂的额头,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几乎要拧成一团。
“主子。”小聪子提醒道:“既然京兆府插手了这件事,陛下那边……恐怕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