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茶盏碰撞的声音,继而传来一个不耐烦地的声音,“我听师爷说,金矿最近产量不足?”
吴三为难地道:“是啊,小人已经让他们日夜挖掘了,可这产金量实在不如人意啊,李大人,小人也实在没办法。”
“那依着你估计,一个月里,还能挖到多少金子?”这句话后,密室沉寂了很久,想必是吴三在估算金子的产量,果不其然,他道:“按小人估计,至多还能挖出三斤,就这还是乐观的估计。”
“据本官所知,这个金矿以前一个月的产金量可是在五斤以上。”一个儒雅的声音隔着石壁传来,应该是安徽布政使黄德。
“黄大人您也说了是以前,矿山已经差不多被挖空了,实在挖不出来了啊。”听着吴三的诉苦,黄德低低一笑,“到底是挖不出来,还是你吴三藏了私心?”
吴三似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大人这话真是冤煞小人了,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几位大人,实在……”
“十斤。”一个倨傲年轻的声音打断了吴三的话,“一个月内挖不到十斤金子,你吴三拿命填上。”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会是他……
石壁的另一边,吴三愁眉苦脸地望着坐在上的那位年轻公子,”公子,您就算把小人千刀万剐了,也挖不出十斤啊。”
年轻公子低低一笑,搁下几乎没动过的茶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好,挖不到十斤,就将你千刀万剐。”
吴三脸庞一阵青一阵白,那只独眼里掠过晦暗隐秘的冷光,“请公子开恩。”
年轻公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他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讨价还价的,再有一句,那可就不是十斤的事了。”
吴三狠狠咬着牙,无奈地道:“小人谨遵公子之命。”
“好。”年轻公子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下去吧,我与两位大人还有些话要说。”
在吴三离去后,黄德恭敬地道:“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这十斤金子,是不是……金陵出事了?”
年轻公子回到椅中坐下,摩挲着莹润如白玉的瓷盏,碧绿茶汤上映着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眸,“几位叔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陛下了。”
黄德一惊,“这是何故?”
“一个多月前,宫中传出消息,说陛下龙体有恙,无法上朝,朝政大事一律交由太子处理,九王、张启凌从旁辅政。”
“太子?”李茂林惊声道:“太子今年不是才八岁吗,他怎么能够处理朝廷大事?这……这实在太荒唐了。”
年轻公子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李大人,这话我只当没听到,不要再有下一次。”
李茂林回过神来,连忙道:“是下官失言,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黄德思索片刻,试探道:“难不成太子对公子不满,令公子受制?”
他的话令年轻公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罢了,能制约什么。再说,我无官无职,闲云野鹤一个,他怕是连我何许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