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拭一拭泪,欠身道:“一切听从姐姐的吩咐。”
梁氏对她的回答甚是满意,“好。”
从梁氏那里出来,兰珠见左右无人,小声道:“其实贵人身子并无大碍,为什么要说不能生育?多不吉利啊。”
容氏回头看了一眼,淡然道:“若不这么说,她怎么能放心助我复宠;别看她说得好听,其实与太后根本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利用我罢了,只是她的利用又稍微好些。”
兰珠咬牙道:“这宫里头的人可真歹毒,想尽办法害人。太后是这样,梁昭仪也是这样,奴婢在一旁看着都心寒。”
容氏冷冷道:“你放心,她们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一一记着,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再说梁氏那边,在与容氏议定后的第二日,她就将装有百香花的香囊献了给陈太后,在递过去的时候,梁氏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平静得仿佛是在递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陈太后不知香囊有问题,整日佩戴在身上,正如梁氏所言,初时无异,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太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动不动就火,连她一向最倚重的秋月也挨了不少训斥。
到后面,陈太后情况越严重,失眠、幻觉、梦游、狂躁,这下子谁都看出有问题了。
这日清晨,梁氏过去请安,刚到门口便看到一只白瓷茶盏迎面飞来,吓了一大跳,躲闪不及,只能掩袖遮面,幸好茶盏只是砸在门框上,虚惊一场。
秋月急急走过来,“昭仪没事吧?”
梁氏看了一眼里面,陈太后被几名宫人按住,太医正试图给她把脉,但陈太后反抗的太过激烈,手刚一触及便被挣开,根本无法把准脉象,“本宫没事,倒是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
秋月满面无奈地道:“奴婢见太后情况越来越不对,就请了太医来看,哪知太后抗拒得很,怎么也不肯让太医,实在愁煞奴婢了。”
陈太后似乎听到了秋月的话,大声道:“哀家没病,是你们,你们存心要害哀家,滚!全部都滚出去!”
秋月愁容满面,“您瞧瞧,这可怎么办,从前日开始,太后就一直没阖过眼,说是有人要害她。太后风寒才刚好,再这样折腾……呜。”说到伤心处,秋月不禁哭了起来。
梁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太后,后者眼里满布红血丝,眼下一片青黑,果然是很久入睡了。
“啊!”一名小太监突然大叫起来,陈太后挣扎不开,竟是一口咬在他手上,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狰狞如恶鬼,有胆小的宫女,吓得连连后退,不敢靠近。
几名太监合力,才勉强迫陈太后松嘴,那名小太监赶紧抽回鲜血淋淋手,这么一会儿功夫,手上已是留下一圈深可见血的牙印,要是再晚一会儿,怕是手都要被咬断了。
太医也是吓得面色煞白,说什么也不敢再近前,唯恐落得跟那个小太监一样的下场。
秋月气得直掉泪,怒斥道:“这个也不看,那个也不管,难道由着太后狂躁失眠而……而……”后面那个字,她不敢也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