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恒面色一沉,冷声道:“事关紧要,若是因为你们不肯通传而耽搁了,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护卫被他严厉的措辞吓了一跳,犹豫片刻,那名高个护卫道:“那……那小人去拭拭,至于太子殿下肯不肯见,就不是小人能做主的了。”
“快去!”在予恒的催促下,护卫快步走了进去,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面色苍白地走出来,“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在予恒走进去后,另一名护卫小声道:“怎么,被太子骂了?”
高个护卫心有余悸地道:“能不被骂吗,差点要赏梃杖,还好张护卫劝住了。说起来,殿下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跟以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说呢,唉,这日子是越来越难熬了。”护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予恒经常来东宫,对这里甚是熟悉,很快就到了予怀居住的宫殿,张远已是候在那里,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道:“太子已经起身了,殿下请。”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深夜惊醒,太子心情不大好,殿下您当心一些。”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在道了声谢后,予恒随他走了进来,予怀正坐在椅中喝茶,面色不大好看。
予恒走到他身前,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面对他的行礼,予怀也不叫坐,冷冷道:“到底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让大哥你连个安稳觉都不肯让我睡?”
“太子恕罪,臣刚刚去了兵部,兵部尚书说这批铸造出来的火枪有问题,事关出征齐国,他不敢怠慢,立刻来找太子商量,您却不肯见他,不知这是何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予恒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而是一口一个“太子”,一个口一个“臣”,遵礼但显得生份。或许……不是予恒想改,而是他不能再随便。
予怀一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黄昏时分。”予恒话音未落,予怀已是道:“这不可能,从下午起,我就一直在府中,他根本就没来过。”
“是不是那会儿有其他人在,所以底下人没有禀报?”
予怀摇头道:“今儿个也就上午有些事,午后一直都没事。”
予恒眸光一闪,沉声道:“这么说来,殿下并不是临时有事,所以不能去漪兰殿陪贵妃用膳。”
予怀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扯到这上面,愣了片刻,恼羞成怒地道:“你在试我?”
“是。”予恒坦然承认,“臣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宁可撒谎,也不肯陪姨娘用顿晚腾。”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予怀冷冷盯着他,“倒是你,故意欺骗,该当何罪?”
“臣有罪,那太子呢?”予恒痛声道:“为了这顿晚膳,整个漪兰殿从早忙到晚,姨娘更是一直等着,就盼着能和你好好吃一顿饭,结果等来的是什么,是你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