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一惊,“怎么回事?”
冯川将打听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太后您想,一顿晚膳都能引来这么多事,这接下来的监国理政,事情必然更多;咱们再适时煽上几把风,这反目……是迟早的事。”
陈太后抚一抚脸颊,微笑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你的药,却能令一个人心性大变,真是神奇。”说到这里,她突然盯住冯川,似笑非笑地道:“冯川,你会不会对哀家下药?”
冯川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道:“奴才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伤害太后凤体,求太后明鉴!”说着,他又满脸委屈地道:“太后要是不相信奴才,奴才……就从这城楼上跳下去,以明心志。”
见陈太后不说话,他咬一咬牙,走到城墙边,声音微微颤抖,“太后,奴才要是死了,您就赏奴才一捧黄土,下辈子……奴才还侍候您。”
“行了,把你这套把戏收起来。”陈太后的话令冯川甚是尴尬,讪讪道:“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好替哀家办事,哀家亏待不了你,反之……”陈太后走到城墙边,望着数十丈高的城墙,冷冷道:“哀家会让你连从这里跳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明白吗?”
“奴才明白!明白!”冯川连连答应,一阵寒风风吹过,身子激灵灵一颤,冷得直抖。
“人都安排好了吗?”听到陈太后的话,冯川赶紧道:“都安排妥当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看到效果。”
“好。”陈太后满意地笑笑,目光一转,掠过城中的肃王府,道:“几日不见,有些想念那孩子了,你明日去把他抱来,在静芳斋养几日。”
“是。”冯川讨好地道:“每次进宫,小世子谁抱都不要,就是喜欢粘着太后您老人家,可见这缘份深得很。”
陈太后扶着他的手缓步走到城楼,“那孩子确实讨人喜欢,就不知道长大以后,是否也这样。”
冯川连忙接上话,“有太后悉心教导,小世子一定孝顺懂事,断不会辜负了太后的一片苦心。”
陈太后被他说得心中欢喜,笑道:“你这张嘴皮子最利害,总能哄得哀家开心。”
冯川迭声叫屈,“奴才哪有哄,这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奴才的肺腑之言。”
陈太后笑一笑,道:“你记着,嘴皮子好不过能哄得一时,真正要紧的,还是差事办得好。”
冯川最是机灵,当即顺竿往上爬,“奴才懂得,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为太后办好差事,纵粉身碎骨也绝不往后退半步。”
帝妃离京,这监国理政的重任自是落到了予怀这个太子身上,予恒与肃亲王从旁辅佐,倒也相安无事。
正月初一,东宫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予怀在宫中饮多了酒,回到东宫后醉倒在廊下,恰好那日负责值夜的宫人悄悄溜出去看望家人,以致予怀吹了一夜冷风,并因此染上风寒,在床上躺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