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军刚踏上驿道就趴下一大片,好不容易搞明白地面有埋伏,改从路两边追击,结果刚靠近到距离箱车尾部二三十步,就被四五根月牙铲把前锋给打残了。
死伤和鲜血并没让这些辽军胆怯,反倒激起了他们的野性。西侧依旧是玩了命的试图靠近,东侧的也不甘示弱,撵着车队尾部使劲儿追。
当年洪涛和西夏军队在通往乌鞘岭的山路上是什么场面,现在通往析津府的驿道上就是什么模样。区别只是前者没地方可躲,后者能躲但是不躲,结局基本差不多。
对于两侧靠近的辽军骑兵,苗魁连火箭都舍不得用,新军士兵的滑轮弩上弦很快足矣应付。有人累了就下车休息,换上来新生力量接着射。
对于从后面接近的敌人,除了用攻城弩一射一串之外,赵佣还贡献了一个坏主意,把霹雳弹当铁蒺藜用。
每当敌人接近到来不及转向时,箱车上就会滚下来一两个黑乎乎的圆球,呼吸间炸成一团烟雾。谁靠近谁倒霉,顺带着附近的战马也全都被吓得四处乱跑。
时不时的箱车队还会停下来整顿一下,更换拉车的马匹橐驼然后继续前进。你还别打算去前面堵截,辽军也不是没试过。
他们用战马拖拽了一堆树干横在路面上,结果突然飞过来几个铁球把树干周围炸得人仰马翻,然后箱车队下了路面。
合算这种方方正正的车在不平的地面上也能前行,它的轮子居然可以上下起伏,就像是活的一般。只是速度略慢而已。
这下在前面道路上挖坑的辽军算是白忙活了,累的和孙子一样好不容易用刀斧在冬日坚硬的路面上啃了几个大坑,结果人家饶了过去,屁用也不管。
想找个除了驿道就无法通过的地方吧,这一大片平原真尼玛平,也没有河流经过,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车队继续滚滚向北,同时扔下一路的人马尸体。
足足跟了两个时辰,太阳都看烦了,辽军还是拿这支车队没任何办法。冲锋的马匹累得直吐白沫,骑手们也两腿生疼,还有数不清的伤者需要救治,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前军继续走,中军和后军弃车上马。打了这么久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辽军不追杀苗魁反倒不乐意了,留下三千多人继续护卫着箱车和赵佣向析津府挺近。他带着六千多轻骑兵分成三列纵队,在黄昏时分起了反击。
刚刚脱离战斗的辽军士气低到了极点,人员伤亡也极大,每支队伍几乎都减员了少半。但还不能休息,顺着驿道往回走几十里路边全是同族、同胞、同僚的惨叫声。死人可以放到明天早上再收敛,但活人得赶紧救治。
“敌袭!敌袭!”还没走出五里远身后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不用回头看牧人们也清楚大概数量,吓得赶紧找自己的马匹,再累也得迎战。
可惜还是有点晚了,苗魁又把他偷袭的本事用了一次,在被辽军探马现前都是快走,尽量缩短冲锋距离。
也怪辽军太大意,以为车阵全靠车厢坚固不敢弃车野战,没想到人家还就敢,而且一来就是好几千,人数比辽军还多。
有了板甲和滑轮弩,新军在野战方面也没那么弱。挨上两箭屁事儿没有,只要被弩箭射上敌人基本就算废了。啥?射不准!没关系,新军士兵牢记主帅的告诫,射不准人没关系,射马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