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吴庆手中几家商行账上的流水活银,不过六十万两,再加上他骗花源泉的那十万银子,加起来不过七十万两。
好在,保定知府衙门要跟庆逢兰牙行买一大批沙石土料修易水河。
吴庆来到了保定知府衙门。
保定知府季春晖是吴庆的老丈人。可季春晖这人骨头软,在自己的女婿面前倒表现的毕恭毕敬。谁让女婿有个做北直隶巡抚的亲爹呢?
知府衙门大堂,季春晖屏退左右,又殷勤的亲自给吴庆倒了茶:“女婿,这趟来,是跟我商量那批沙石土料的事儿吧?”
吴庆点点头:“岳丈大人。三十万两的数目很公道。不过嘛,最近我账上的流水银子不多。进货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那三十万两,调拨到庆逢兰牙行。我拿这笔银子进了沙石土料,直接运到易水河大堤边上。”
季春晖点头:“咳,肉烂了在锅里。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儿,你打个账房过来跟我说就是了。你还亲自跑一趟,倒显得咱们多见外了!”
季春晖和吴庆这对岳婿,这是拿朝廷的保定府库当作了自家的菜园子。
季春晖又跟吴庆拉起了家常:“兰儿这一向可好?这个月怎么不见她回娘家啊?”
吴庆跟妻子季兰感情很好。他有些担忧的说道:“唉,兰儿的身子骨一向弱的很。前两天受了风寒,躺在床上养病呢。岳丈大人放心,我已经请城东的薛神医看过了,薛神医说,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吃几副药,调理几天也便好了!”
季春晖感慨道:“女婿啊,你待兰儿实在是没的说。说句不中听的,现如今的富家、官宦公子,谁没几房小妾?亲家更是有一百多房。。。呵,你瞧我这张老嘴胡沁什么呢?如今你和兰儿就一个儿子,也太单点了。你要是娶个一房两房小妾,为吴家开枝散叶,我这个做岳父的绝无二话。”
吴庆却连忙摆手:“不成!我要是做那事儿,对不起兰儿!岳丈大人,我不是我爹。说实话,我爹收那么多小妾,我都看不惯。得了,我先回庆逢兰牙行,等您的那三十万银子。”
季春晖道:“成,随后我就让人把银子打成德泰钱庄的庄票,送到牙行里去。”
吴庆回了牙行。不多时,季春晖果然派府丞给他送来了银票。
收了这笔银子,吴庆又对牙行掌柜说道:“把茶行、粮行、还有牙行账面上的六十万银子全给我提出来,打成一万两一张的银票。”
牙行掌柜道:“公子,您提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老爷知道这事儿么?”
吴庆哄骗他道:“就是我爹让我提的银子。严辅不是告老还乡了么?我爹这个直隶巡抚的根基变的不稳。这笔银子,是要送到京里去,上下打点关系用的。”
牙行掌柜闻言,便不再多问,转头去取银子了。
一天后,天福客栈。
四十多名巡抚衙门亲兵涌入客栈,先清了场。徐胖子和老胡都被当作闲杂人等“请”出了客栈。
而后吴庆进得客栈,找到李子翩和贺六。
贺六瞥了一眼几十个亲兵,心中暗道:“这四十多个亲兵还真是寸步不离吴庆。但愿老十一的天仙局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