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二楼雅间。十名亲兵竟跟着上楼,站在雅间门外守卫。
李子翩面露不悦的神色:“吴公子对我们还是不放心啊。还怕我们绑了你的票不成?进出都带着亲兵。”
吴庆解释道:“咳,前辈不知道,前一阵我让俩地痞给抢了。我家老头儿怕我再出事儿,下了严令,让巡抚衙门的亲兵寸步不离的保护我。”
贺六对李子翩说:“没事儿,这雅间的门是有夹层,包了棉花的‘清雅门’,外边的人听不到咱们说什么。”
吴庆对李子翩道:“前辈,那一百万两银子的赌本,我钻山打洞的凑齐了。我将这笔银子,全都打成了一万两的银票。”
李子翩道:“千局我已经谋划好了。咱们这回‘横贝子’,玩麻吊牌。你一个,我一个,我大哥一个。咱们三个人,你带五十万两的赌本,我和我大哥,每人二十五万。”
吴庆突然诡异的一笑:“好。那我一会儿将五十万两的银票给二位送来?”
李子翩心中暗骂:你这厮还真是个谨慎的人!你说这话,无非是在试探,想摸清我们会不会卷了你那五十万两的赌本就跑。
李子翩正色道:“不成!局还没做,就送赌本来,这不符合咱们千门的规矩!后生,你给我听好了。我这回来保定,是为了宰花源泉那傻大户的!我的猎物不是你!我知道,你说先给我们送赌本,无非是对我们不放心!想试探我!”
李子翩越说越来气,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收起你的那套把戏吧,后生!我是周掌门的嫡传弟子。我岂能看不穿什么是试探,什么是真心实意?你要是不信任我们,那这道局,咱们就不做了!”
吴庆闻言,忙不迭的解释:“前辈,我只是道行浅,忘了规矩!真不是试探您的意思!我要是不信您,也不会去钻山打洞的凑这么一大笔银子啊!”
贺六在一旁劝李子翩:“我虽不是你们千门人,不懂你们的那些规矩。可我看得出,吴公子是真心实意跟我们合作。”
李子翩道:“罢了罢了。我且信你一次。好了,现在该由反将出面,约那花源泉出来做局了!”
吴庆自告奋勇:“我愿为前辈做一次反将,去约那花源泉!”
李子翩道:“好!你做反将,最好把这场局约在两天后!”
吴庆拍了胸脯:“前辈你就瞧好吧。”
李子翩又道:“下面说说咱们的策略。咱们先跟他打一千两一炮的码子。我是麻吊场上的码牌高手。我会尽量给他好牌,让他赢。等到他赢的差不多了,咱们装输红了眼加码!从一千加到两千,两千加到五千,五千加到一万!等咱们三人输了一半儿赌本,我会给你吴公子一副清一色一条龙!直接将咱们的本捞回来!而后再给你来一副天糊十三幺,直接二百八十八翻,赢他二百八十八万两!”
吴庆道:“这码子打的这么大,就怕花源泉那厮最后赖账啊!”
李子翩道:“没关系,这么大的码子,我到时会让他拿出银票。银票不够,用房契地契抵。再说了,你手里不是有四十多个巡抚衙门亲兵么?就让他们做千门八将里的火将。花源泉要是敢赖账,咱们直接让火将出马!”
火将是千门八将中,专管动武的。贺六在一旁听着李子翩讲骗花源泉的诸种策略,心中暗道:老十一这家伙在锦衣卫当差真是屈才了。这厮简直是个天生的骗子手!
吴庆突然说:“对了。这局这么大,咱们最好再找个保定城内有名望的人做公证人。城西鲁员外可是皇亲。他的女儿是宫里的贵嫔。咱们就让他,做这场赌局的公证人吧。有他这个公证人在,就更不怕花源泉赖账了。”
李子翩一拍手:“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就坐等那花源泉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