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辅与江平章两人觉得今日过得实在是充实。他们在芝兰堂里赏了好一阵子花,不少花都是以前他们没见过的,摇曳多姿的蝴蝶兰,修剪成各种造型的五针松,油绿叶面的摇钱树平安树,还有那嫁接在老山杏桩上的
梅花,这些看得两人都是啧啧称奇:“卢姑娘,你真是有一双巧手哇。”“两位大人过奖了,不过是素日里没什么事情做,故此就爱多想写稀奇古怪的事儿去做罢了。”卢秀珍陪在几人身边赏花,如数家珍:“两位大人若是对花会感兴趣,等着春
天来了,我送几盆新奇的花给两位大人,放到书桌上头,看看也可消除疲倦。”
“卢姑娘真是有心了。”
两人走到藤桌之侧,看到上边放着的笔墨纸砚,不禁有些好奇:“卢姑娘也喜欢作诗?”“两位大人,我哪里会写诗,不过是看到有些爱花的文人经常来我芝兰堂,每次赏花之时便念念有词,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我明白他们是诗兴来了,唯恐那些锦绣文章回
家的时候又给忘记了,故此索性给他们备下笔墨纸砚让他们在这里把诗句写下来。”“卢姑娘,莫要谦让,若没有这风雅之心,自然体会不到旁人想要作诗的这份心情,必然是你有这份心意。”梁辅摇了摇头,笑眯眯的望向卢秀珍:“能不能请卢姑娘即兴
赋诗一呢?”卢秀珍有些为难,看了看崔大郎,这个白苍苍的梁辅跑到芝兰堂要她作诗,这是什么鬼!谁告诉他自己会写诗了?自己都已经说得明白了,他还要坚持说自己有什么
风雅之心——她有的只是一颗热腾腾的赚钱之心好不好!
崔大郎瞬间懂了梁辅的意思,他是在考究卢秀珍的才学呢。
作诗就作诗,我家秀珍什么事儿不会?崔大郎冲着卢秀珍挤了挤眼睛:“秀珍,上次你写的那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便很好。”“那是……”卢秀珍急急忙忙想分辨,上次都不跟崔大郎说了吗,她是从古书里看到的好吗?怎么他就坚定不移认为是自己写的呢?剽窃前人成果占为己有,这很不好啊,太
不道德了!“这诗的开头真是妙哇!”江平章抚掌赞叹了一声:“没想到卢姑娘真是聪明绝伦,定然能胜任太子妃之位,我等回去定会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明今日情况,只不过还请
卢姑娘赋诗一,让我们拿了回去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过目。”
原来……这是皇家派来的考察团吗?让她作诗,只是在证明她的能力,说明她有足够的才情配得上阿瑾?
她不是很会种田吗,全朝堂的文武大臣们都知道啊,为啥一定要她写诗来证明自己有才情?诗赋能当饭吃吗?分明种田比作诗更重要好吗?
见卢秀珍没有出声,仿佛在思考什么,梁辅与江平章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轻声道:“我们到旁边去赏花,莫要打扰了卢姑娘赋诗。”
崔大郎嘿嘿嘿的笑着,秀珍真是厉害,什么都会!
见着他笑得很开心,卢秀珍有几分气馁:“阿瑾,我真不会写诗!”
让她写什么?啊,美好的田园,到处都是油菜花,好香,好香,好香啊!虽说她自认为在别的方面她具有一定的能力,可写诗这档子事还真不是她的强项——尽管原来也背过不少唐诗宋词,可她却只是因为语文老师教导他们要学会积累而去背
诵的,若是要她去写诗,特别是写古诗,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秀珍,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会写诗,写得很好。”崔大郎笑眯眯的望向卢秀珍:“你好歹也要露一手啊,我那皇祖母与母后总说你比不上那些京城贵女,她们心里边,
种地种得好算不了什么,一定要有才情,你可千万要证明你自己啊。”望着崔大郎热切的目光,卢秀珍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还真没办法,自己只能默写一诗对付了,否则自己与阿瑾的事情可能会受到阻挠。她慢慢走到藤桌前边,顾小圆赶
着上来将宣纸铺好,一边兴致勃勃的研墨:“卢姑娘,你什么都会,肯定能写出好诗来的。”
顾小圆从家中出来的这几个月,一直在跟着卢秀珍学着认字,在她心目里,天下没有比卢秀珍更聪明的人了。
卢秀珍苦笑一声,这些人都将自己当成神仙了呢,她又不是全才!捏着笔想了又想,卢秀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无数好诗句都浮现了上来,都不知道用哪一才好。崔大郎站在梁辅身边,略带得意道:“梁大人,秀珍才思敏捷,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