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王朝圣玄院的专用船,‘致远号’下和其他船相比,并没有熙熙攘攘的客人,只矗立着一位英俊挺拔,站在那里如一柄出鞘之剑的世家公子。
显然,是有人比自己更早到了。
“呵……这位公子爷跟自己一样,出个远门奔赴死地居然也是孑然一身,有点儿意思。”
那位公子远远的也看见了萧弋,挂着和熙春风般的笑容,主动的迎了上来。
“上京黑铁勋贵排位第九的萧家,萧弋少爷是吧?”
“正是正是,请问您是?”对方如此客气,又同为大夏子弟即将同行奔赴险境,与其他四域的天才精英争夺造化,能同仇敌忾不搞窝里斗那当然是最好不过,萧弋自然也十分的客气。
“上京大阀排名第六百七十四,方家,方烈。”对方走到萧弋面前停住抱手一拱,微微颔,不卑不亢,彬彬有礼,“见过弋少爷。”
萧弋粗粗一扫这十七、八岁的方烈,浑身上下气息内敛,却遮掩不住内里澎湃的力量,修为竟是远远超过自己,也赶紧抱拳躬身:“哎呀,方大哥客气客气。这一路之上,还请大哥多多照拂才是。”
“哈哈,弋少爷真是谦逊得可以!在那六百年定武门校场当场窍开五枚、以霹雳手段赢下了兽皇英杰的一条命,试问在这上京,谁人不识君?能与弋少爷同行,是我方某的荣幸!”
方烈爽朗的大笑起来,十分和蔼可亲。萧弋就只能莞尔一笑:“惭愧,惭愧……对了方大哥,怎么一个人来的?家里没来送行?”
自己单独前来,是因不喜那悲悲戚戚的生离死别场面,早做好了家人的思想工作。但放常人身上,实属不太寻常。
“弋少爷您,不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方烈微微一笑,“此去上古时空碎片,虽有凶险,但方某自认安然返回还有几分把握!家人虽有担忧,但敌不过对我的信心!只有我对宵小之徒不利,不由他人欺我身!其他四域的那些少年天骄,我并不怵,如若相遇,避无可避,必当竭力一争!因此与家人约定,去,孑然一身;回,倾巢相迎。”
方烈说话,声音虽不高,但很有几分霸傲之意,听得萧弋不由得暗暗点头:
“方大哥豪气干云,萧弋佩服。”
方烈又赶紧颔回礼,心里却道:当着你的面,家人能来送行么?不过回来时,反正你也死了,便无所谓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驷马高车竟直接驶进了船坞,又粼粼而来。
车停下后,走下来一位一身衣着高雅肃穆、大师风范十足的中年黑黑须男子,大步走来:
“方烈,萧弋?”
两人齐齐俯身:“正是!见过大师。”
“免礼罢。我乃王朝圣玄院鲁艺鸣,负责带领你等前往‘上玄城’。两位公子先随我登船。”
这鲁大师似乎是个急性子,说着话已径直朝着“致远号”的舷梯而去。萧弋和方烈赶紧跟上。
走着走着,鲁大师又突然回过头来,一把将萧弋扯到了自己身侧同行:“听说你这小子,我圣玄院百花齐出引诱你,你死活不来,席大师谷恒生欲收你为亲传,你也不应。你跟我说说,到底咋想的?”
“呃,”萧弋就有些头大,看这鲁大师似乎心地也不坏,总不能说还不是怪那你们圣玄院目的不纯,想抓我去作小白鼠啊,就搪塞道:“小的对圣玄一道,确实一窍不通,又兴趣全无啊……”
“兴趣全无?”鲁大师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来了精神,“好好好,今天你小子就好好的瞧瞧,我圣玄一道的至高无上、神奇玄妙。比如这弋空舟,比如你们今天要去的那上古时空碎片,特别是那‘上玄城’,等你瞧完了,又有命从碎片里出来,我在和你探讨兴趣问题。”
“多谢鲁大师提点。”
今日不如往昔,是自己需要这鲁大师一路关照,萧弋自当客气。见这鲁大师也平易近人,他又随意问道:“大师,分配到咱大夏的密匙不是三枚吗?还有一人,不等了?”
“等,当然等!皇城里出来的人,敢不等?船上等。”
三人到了甲板之上,鲁大师顺手按个按钮,就把舷梯给收了。
怎么?
不是说还等第三人吗?
收了舷梯作甚?
大师行事高深莫测,萧弋也不好再多问,再说到了这‘弋空舟’之上,大感新奇,便左看看,右瞅瞅,东游西逛,兴致盎然的把甲板上逛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趴到了面向船坞的船舷上,和方烈一起瞧着下面的动静,也有点儿好奇这从皇城里出来的第三名同伴,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鲁大师很奇怪,不知为何进了船舱,就不再出来。
等了半天,下面都没任何动静。
“啾啾——!”
突然从头顶的天空,传来一声震慑人心的异禽嘶鸣。
萧弋心中一凛,自然抬起头来,便望见了一只五光十色、夺目耀眼的奇怪大鸟,在“致远号”上空盘旋两圈,又扇动巨大的羽翼径直朝甲板上俯冲而来,刮起一阵狂暴飓风,又噗噗地停在了甲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