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萧弋和方烈,均被那飓风吹得咿咿噢噢的脸皮子乱颤、双足离地而起、身子都打了横!
两人如狂风中的柳条随时将被吹断,吹离树干,只能靠两只手死命地握住了船舷,才不至于被吹出了船去跌个半死。
这气势,太尼玛骇人了!
飓风一停,两人脸色煞白地刚一落地,就听见一个稚童般的声音:
“哎呀不好意思啊,这畜生好是好,就是动静大了些。两位哥哥大人大量,莫跟我一个小女娃和一只小鸟见识噢……嘻嘻。”
萧弋惊魂未定地望去,只见一名衣饰并不豪华累赘的小女娃,约莫十一、二岁,扎着一根齐腰的麻花长辫,笑嘻嘻地从那怪鸟背上一跃而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黑色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也在打量着这边。
再看那怪鸟,一身禽羽虽五光十色,但身躯大如马匹,尖喙利爪,双目似电,似乎张口伸爪便能撕人肉断人骨,十分的凶悍。
我的个乖乖……菇凉,你这叫小鸟?
“小花,你回呗。”
那小女娃转身打个响指,怪鸟便一点头,巨翅一扇拔地而起,呼呼远去。
“七色大鹏,身负上古凶禽血脉,皇城里才有的稀罕坐骑……”身边方烈怔怔的望着那远去的大鸟,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就是萧弋哥哥吧?”
那小女娃也不认生,俏皮活泼,步步生风,笑嘻嘻地径直朝萧弋而来。
皇城里出来的,管她是谁,身份定然不低,萧弋赶紧颔:“上京黑铁勋贵第九位,萧家萧弋……”
“得得得,哥哥莫跟我客气呀。我叫殷璃,莫看我小,我可是知道你和你们老萧家,差点儿把那六百年定武门校场都掀了个底儿朝天!想想都觉好好玩儿,没亲眼看见,真是好遗憾呢!”
果然姓殷?
那不是公主就是郡主总之是皇亲国戚暂时还惹不起的厉害人物,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萧弋就欲俯下身子行个大礼,嘴里却有些踌躇起来:“呃……嗯……这位……”
那小女娃两步就蹦到了萧弋身前,身高虽不及萧弋肩头,却飞快抬手握住了他前臂止住行礼之势。
就这一握一抬,萧弋心里就咯噔一下:小小女娃,好强的力道!
“听闻哥哥是个不拘虚礼、行事洒脱的大好男儿,不如就我叫你萧弋,你叫我殷璃,好吗?”
虽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但绝对不可小觑。萧弋就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那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殷璃!”
“哈哈,好,萧弋哥!”
这皇族女娃虽气势不凡,但仍是有几分孩童心性,萧弋都照她说的作了,她却偏要加个‘哥’字。似乎才显亲近,才觉满意。
这殷璃,从七色大鹏上下来后眼里就只有萧弋,言辞态度也非常客气,却把方烈直接当成了空气!
这便让萧弋有些尴尬和不适应,也令方烈心里自然而然的吃味起来。
殷璃却不管不顾,就围着萧弋转来转去的四下打量:“啧啧,不愧是名动上京的棒槌少爷,一身的棒槌纨绔气,嘻嘻。”
“哎,不是,”萧弋的脸就有点儿绿,“我说殷璃,你从那儿瞧出来这些名堂的呢?”
“瞧是不怎么瞧得出来,长得人模狗样的,这不都听说的嘛。可不就是你,把我慕容瑾姐姐调戏得够呛呀。”
啊?一提这茬,萧弋就确实没了言语。
“殷璃姑娘,您到了。”鲁大师这时才悠悠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显见是早知道那七色大鹏一旦降落便是一场灾难,躲了起来。称呼也不称尊称,估计是早有约定。
“鲁大师,殷璃有礼了。”
“免礼免礼……时间还有,三位还有没有送行的亲人朋友要来?没有的话,这便开船了。”
“小花起飞之前,都告别过了。”殷璃就笑嘻嘻的率先道。
“方烈孤身而去,待满载而归之时,家人倾巢来接。”方烈,自有方烈的火烈傲气。
“我也没有。”萧弋也自然道。
“那好,开船。”鲁大师刚欲转身,“等等,好像来了一大群送行的人呢?”就手指着船下,脸色微微一变。
萧弋朝下一望,登时就心里一震,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