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回过神来,没有辜负她的忠心,飞快地抓住缰绳喊了声驾,马车冲出山路,疾驰而去。
“白蕊,等我回来救你!”
那人见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娘,抓着白蕊便把她甩到地上,“哪来的疯女人!给我追!”
白蕊拿敌得过他的力气,被他扔得老远,脑袋磕在山路一块石头上,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
几人留下看守,几人骑马去追赶前面的马车。
陶嫤骑术精湛,以前虽没赶过马车,但很快便上手了,危机之中还残留着一点神智,知道往官道上跑。她脑门上都是汗珠,双臂都在颤,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为何要抓她们?
可惜马儿方才受惊了,不大受她的控制,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撒开蹄子便往山林里跑。
对方黑脸的壮汉追得很紧,眼看着便追到跟前来,陶嫤咬着牙关,“你倒是听话啊!”
“去他娘的,你也给老子听点话!”
后面的壮汉追了上来,从马背跳到车辕上,一把便夺过了陶嫤手中的缰绳。
陶嫤浑身冷,伸手便要推他:“滚!”
对方在她身旁稳坐如山,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他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肩膀,让她想跳车都没法,另一手握紧缰绳,操纵着马车来到山林深处。
马车终于停下,后面的人也逐渐跟了上来。
陶嫤刚想逃,便被那个壮汉拽住往下拖,“往哪跑?”
其他几人掀开帘子,把里面的孙启嫣和楚楚都拽了下来。孙启嫣怀有身孕,哪能被他们这么对待,陶嫤急红了眼睛:“不许碰她!”
话刚说完,壮汉哈哈大笑,“今儿个爷不止要碰她,还要碰你!”
他们把孙启嫣和楚楚带了过来,孙启嫣踉跄着来到跟前,陶嫤忙上去扶稳她。
这场景实在太熟悉,让她想不起来都没可能。
何玉照,又是何玉照!
上一世生在街尾巷道之中,而且是在孙启嫣成亲之前,陶嫤本以为何玉照洗心革面了,不会再生那种事。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她从来没想过放过她们,只不过换了个地点,换了个时间而已。
陶嫤双手拢握成拳,眼睛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处都是山林,比在街巷里还要让人无力。
她根本跑不出去,尤其还带着孙启嫣。而对方有四五个人,各个怀有武功,这简直是一条绝路。
一直说话的黑脸壮汉松了松裤腰带,看着陶嫤邪佞一笑,“有人出高价让爷强上了她,”说着抬起下巴指了指孙启嫣,接着继续看陶嫤,“不过爷觉得你更可口一些,瞧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扒了衣服看是什么样。”
说着让两旁人按住她,便要动手。
陶嫤反抗了两下,根本挣不开,她拳打脚踢,甚至张口咬在对方手臂上,“别碰我!滚!”
对方抬手便要打他,被那壮汉阻止了,“别打,这么漂亮的脸打坏了怎么办?”
他弯腰看着无能为力的陶嫤,扬手便把她的斗篷剥了下来。
“让老子用别的地方收拾她。”
孙启嫣睁大眼,惊恐地叫了声:“叫叫!”
*
江衡走在去普宁寺的路上,山路寂静得有些不像话,再往前走一段路,前面似乎生了混乱。
几个人横在路边,还有几匹徘徊不定的马,江衡皱眉,纵马加快速度赶到跟前,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丫鬟,正是陶嫤的贴身丫鬟白蕊!
他心头一骇,下马把她叫醒,“郡主呢?生什么事了!”
白蕊睁开眼,一见居然是魏王,顾不得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眼泪唰地流了下来,“魏王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她跟孙姑娘一起被歹人劫持了,现在安危未知,求您快去救救她!”
江衡手臂一僵,寒声问道:“她在哪?”
白蕊指着陶嫤方才离去的方向,“魏王快去吧……姑娘现在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
江衡放下她,骑马便往她所说的地方赶去。
从未有过的心惊,他手持缰绳的手都在颤,不敢想象去得晚了,陶嫤会生什么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江衡眉心深蹙,边走边打探四周的环境。因为地上有积雪,马车走过会碾出深深的车轮印子,但是来往的车辆太多了,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陶嫤的马车。
正在江衡着急时,忽地现有一道车印跟别的明显不同,它的轨迹紊乱,正常人行驶根本不会走出这样车印。
他加快速度,跟着那条车印往前走,一路来到山林深处。
远处果真能看到几道人影和一辆马车,江衡的表情严肃,浑身都凝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快到跟前,他看到一个人把陶嫤压在身下,伸手便要剥她的衣服。陶嫤在他身下挣扎,露出雪白莹润的肩头,那人看了更加心动,欲念当头,根本没注意周围的状况。
江衡眸光一凛,怒火滔天。
其他人听到马蹄声往他看去,竖起长刀便质问:“你是何人?”
江衡没有回应,骑马路过他身旁,弯腰夺过他手中长刀,一眨眼便来到陶嫤跟前。他挥动长臂,一道银光闪过,只听一声惨烈的嚎叫,压在陶嫤身上的人握着鲜血淋淋的断腕,翻身滚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