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姐,你保重……。”陈浩冲马秀英拱拱手。
“弟,俺的好弟,你也要幸福。”马秀英又哭了。
“姐,跟着姐夫,你如果有啥困难,一定要写信到马家村,我会永远为你出气,永远保护你……”
“嗯……。”马秀英赶紧拨转马头闪开了路,强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
陈浩带着人呼呼啦啦再次启程,玉环也挑开轿帘子跟姐姐打招呼:“姐!保重自己啊,帮我好好照顾咱娘……。”
“知道了……。”
队伍走远了,马秀英的心也凉了,女人再也忍不住,坐在马上嚎啕大哭起来。
爱人没有了,从此以后只能形同陌路,当做亲戚。
这就是命,命该如此……。
虽然她的心已经变成一捧死灰,可仍旧要活下去,为了陈浩也要活下去。
因为她答应过他,一定要幸福,自己幸福,就是对陈浩最好的报答。
马秀英是黄昏时分赶回家的,走进家门的时候,朱重八回来了。
“他走了?”男人问。
“嗯……。”
“你为啥不跟他走?”朱重八又问。
“因为我不是他的人了,缘分尽了……。”
“那你是谁的人?”
“你的……从今以后,我只能跟你了,重八我认命了,以后要幸福,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你……想开了?”朱重八惊讶地问。
“是……今晚,就把属于你的东西拿走吧,这身子……归你了。”女人收完,抬手一拉,衣襟开了,外衣轻飘飘掉在了地上。
马秀英衣服滑落的瞬间,朱重八看到了她的肚兜。
这肚兜是留给他的,当地人有个规矩,女孩的肚兜必须要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男人解开。从此以后身份就开始改变。
她的心里没有朱重八,但可以把他当成陈浩。
跟朱重八睡觉,也等于跟陈浩睡觉了。以后把他当成他,只有这样,才是幸福。
朱重八大吃一惊,马秀英的突然改变也让他受宠若惊。
他呆立了,战栗了,死死盯着女人美好的身体。
看到他犹豫,女人一下抓了他的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小朱晕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哆嗦起来,呼吸急促起来。
马秀英却没有脸红,反而变得很麻痹。这身子早晚要被人摸,被人亲的,既然亲她摸她的不是陈浩,谁都一样。
摸吧,亲吧,反正也不值钱,只不过是一幅臭皮囊而已。
朱重八没有明白咋回事儿,马秀英就噗嗤吹灭了油灯,牵着他倒在了炕上。
她示意他随便,自己保证不反抗。
朱重八不知道陈浩为她灌了啥迷魂汤,起初还不信,只是试探性地拉了女人的手。
马秀英果然没反抗,反而闭上了眼睛。
于是,他就低下头亲她,亲她的额头,眼帘,两腮跟嘴巴。
女人还是没反抗,反而像一具僵尸。
于是,小朱八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一点点除去了女人的屏障。
肚兜解下的瞬间,他再次瞅到了马秀英诱惑的身子,还是那般洁白,鼓胀,小腰很细,一把手就能攥住。
当他试探着来解她的腰带时,女人仍旧一动不动。
裤子退下,暗夜里,龙凤榻上是一片灿烂,亮光耀得他眼晕。朱重八的嗓眼里立刻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焦渴。
他迫不及待了,飞快地除下自己的衣服,将这团柔软跟雪白拥进了怀里。
他满足了,心神荡漾了,终于得到了渴望中的女神。
他轻轻亲吻她,抚摸她,就像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男人的大手从女人的皮肤上划过,又麻又痒,马秀英的嘴巴里就哼出一声呢喃。
黑暗里,他看到的不是朱重八,分明就是陈浩,她在感受陈浩亲她,抚摸她,也在感受陈浩趴在她的身上。
眼前分明是渴望的男人,她看不到他的癞痢头,也看不到他一身烂疮留下的疤瘌,鼻子也失灵了,嗅不到他讨饭的时候留下的一身臭气。
两个人贴紧的瞬间,马秀英还轻轻把他抱紧,呼唤了一声:“陈……浩。”
起初是在心里轻轻念,最后竟然念出了声。
朱重八打了个冷战,瞬间顿悟。
女人竟然把他当作陈浩,在欺骗他,也在欺骗自己。
马姑娘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早跟着陈浩回到了马家村。留在定州城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只是迟疑一下,朱重八就不在意了,就算一具身体,自己也是成功的,心走了又怎么样?早晚给你拉回来。
他的脑子里闪出的也不再是对陈浩的感激,而是报复。
老子就是睡了你的女人,哪又怎么样?谁让你比我优秀?
暗夜里,传来一声女人迷人的呼叫,就这样,做了二十二年闺女的马秀英,终于成为了朱重八的女人。
她的人生里留下了最大的遗憾,遗憾就遗憾呗,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一个小女子?
命运抓不住,只能抓住幻想,她幻想是陈浩在怀里拥抱她,也是陈浩在她的身上撞击。
朱重八是很想多坚持一刻的,可因为第一次,精神比较紧张,鼓声一响,他就兵败如山倒,在女人的身上打个冷战,立刻没了力气。
后半夜,屋子里很静,静得出奇,男人女人都不说话。
他想抱上她,保留一下温存的余温,可手没有伸过来,就被马秀英一脚踹到了床下边。
“滚开!完事儿了,还回你的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