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陈大哥,朱八兄弟,你们可都是义军啊,真正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暴元。现在暴元未灭,你们就手足相残刀兵相见,自相残杀,这可不行啊。
俗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以后决不能再生。”
陈友谅没说话,朱重八先开口了,他说:“哥啊,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可这件事不能怪我,是陈友谅先挑得事儿,老子刚刚拿下安庆,屁丨股还没坐稳嘞,他就派张定边来攻,忒他娘的不够意思了。你给评评理。”
陈友谅说:“你扯淡!安庆是我的,老子想攻打这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人占了又能咋着?给我乖乖腾出来!老子想打的也不是你,就是元军!!”
朱重八说:“你眼瞎了?城楼上是啥旗子也看不清?我的人马跟元军的人马也分不清?分明想坐享其成,我这才派常遇春过来应敌的。”
陈友谅说:“朱重八你放屁!天下疆土能者居之,谁打下来算谁的,守不住就是你无能!”
“谁守不住了?我把你当好人,你他娘在老子背后捅刀子,算得哪门子好汉?
陈浩哥,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他在长江上游,我在下游,他在上面洗手,我喝洗手水。
他在上面洗脸,我喝洗脸水。
他在上面洗脚,我喝洗脚水。
他在上面撒尿……老子他娘喝他的尿水。
他坐在江里放屁拉屎,我他娘的喝粪水……
可我不介意,为的就是两家和平,共同对付暴元,这下好,他先亮剑了,就别怪老子也亮剑……我跟他拼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吵起来,各不相让。
陈浩大喝一声:“住嘴!都别吵,一个一个说。”
陈友谅道:“兄弟,我尊重你,换上别人老子根本不尿!这样,你让朱重八把安庆给我,枞阳也给我,然后把铜陵交给我,这件事就算完,要不然,嘿嘿……别怪我手下无情!!”
陈友谅牛得很,毕竟势力摆在那儿,他手下近百万人马,朱重八这边只有区区十几万。
两军对垒,小朱八根本不是对手,这完全是仗势欺人。
陈浩这次不是来管闲事的,就是管不平的,所以他也不向着陈友谅。
他说:“陈大哥,这件事就是你不对,重八兄弟已经攻下了安庆,你就不能从他的手里再夺走。
这就好比娶媳妇,人家小朱八找人说媒,过书,办喜事儿,吹吹打打一阵忙活,把媳妇娶回家,你却趁着人家不在,进了洞房,睡了人家媳妇,这算哪门子事儿?”
陈友谅眨巴两下眼说:“啊,我就睡了,哪又咋着?谁让他媳妇馋人?自己站着茅坑不拉屎,还不让别人站,这不暴殄天物嘛?
攻占安庆也是这个道理,丢了就是我的,除非他有本事夺回去。”
陈友谅简直蛮不讲理,因为他根本没把朱重八放在眼里。
俩人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
陈浩一听,啪!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说:“岂有此理!陈友谅,你膨胀了吧?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给我个面子,把你的人马领走,退出安庆城。还回你的湖北去。要不然……嘿嘿。”
“要不然咋着?”陈友谅问。
“要不然,我就联合朱重八,一块揍你!!”陈浩也豁出去了。
“你你你……你要跟哥哥翻脸?向着朱重八?”陈友谅同样生气了。
“我是向理不向亲,一碗水端平!”
“你……你就是向着朱重八,陈浩,你小子是被马秀英迷昏头了吧?为了她才帮朱重八的对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浩一听更生气了,上去把陈友谅的帽子打掉了,怒道:“放屁!亏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娘的竟然说出这么表脸的话?是不是想绝交?”
陈浩别的不怕,就怕他提马秀英,马秀英本来就是他的一块心病。
陈友谅这孙子不长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陈浩你行,我成外人了,你们是兄弟,是连襟,是一个丈母娘,结拜的哥哥也不放在眼里了,绝交就绝交!!”
陈友谅也气得不行,这是他第一次跟陈浩吵架。
陈浩说:“好!你走吧,咱们拉开战场大干一场,不帮着重八灭掉你,我不姓陈。”
“妈拉个巴子的,不把你俩的脑袋打肚子里去,我也不姓陈!”
“赶紧起来,麻溜滚蛋!我这儿不欢迎你。”陈浩说。
“走就走!以为老子还吃你的饭啊?我这就回去调兵,咱们立马开战。告辞!”
“慢走不送!”
就这样,陈友谅站起来走了,陈浩也没送他。
姓陈的一走,陈浩还是怒气未消,抬手一挥,稀里哗啦,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摔了一地。
他说:“变了!陈友谅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陈大哥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哥,你说咋办?”朱重八问。
“还能咋办?大不了割袍断义,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放心,哥来保护你,陈友谅敢动你一根汗毛,我打烂他的腚!!”
陈浩拿定主意,真的准备保护弟弟了,真像个大哥哥。
他也赶紧调兵遣将,迅速从滁州跟应天调集人马,准备跟陈友谅决一死战。
回到大营里,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三百壮丁随时待命,七姐妹随时待命,红衣大炮也架好了,跟朱重八随时准备攻城。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瞅,整个枞阳城空了,陈友谅的红巾军竟然不知去向。
不单单枞阳空了,安庆城里也空无一人。
陈友谅跟张定边一起走了,离开枞阳跟安庆,退回到了湖北。
原来,他昨晚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根本不敢跟陈浩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