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个人没有干别的,就那么和衣而卧。
雪姬在等,等着男人康复的一天,到时候做真正的夫妻。
汤和带着三千明军是第二天早上赶来的,那时候,已经是陈浩将马秀英母子救出来的第三天了。
走进陈大人的病房,他赶紧行礼:“见过陈大哥。”
“汤和,你咋来了?”陈浩问。
“明公派我来助阵的,想不到陈大哥已经把陈友谅的虎豹营歼灭了,弟弟来晚了。”
陈浩没有责怪他,毕竟应天距离马家村太远,就算是飞鸽传书,朱重八派人过来,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兄弟,你辛苦了。”陈浩赶紧招呼他坐下。
“大哥,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汤和欲言又止。
“只管说。”
“我来的时候明公交代过了,让我们把嫂子跟四个侄子接回家去,您受伤了,不能照顾她们了,朱大哥想你好好静养。”
汤和这次来,真的要接马秀英走。
现在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应天城朝不保夕,小朱八担心老婆孩子危险,才让他们来的马家村。
如今陈友谅大败,退居九江,两军在鄱阳湖对峙,应天也被守护得宛如铁桶,朱重八就想把马秀英接回去。
陈浩觉得姐姐该走了,别管咋说人家都是夫妻。朱重八身边没媳妇,也憋得慌……。
于是他说:“好,明天你们就走吧,一路保重,我下不了炕,就不去送她们了。”
“哥,我还想把芍药跟茉莉也接走,徐达跟我也不能没媳妇,再说她俩是两员虎将,我们跟陈友谅交战,不能没有她们的协助。”
陈浩一听非常生气,怒道:“你就说自己想媳妇了不就行了?绕那么多弯弯干嘛?走!都给我滚!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哥,你生气了?”
陈浩真的很生气,他不但舍不得马秀英走,更舍不得芍药跟茉莉。
七姐妹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
可转念一想,她们都成家了,有男人有家庭,不能拆散她们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晚要分离。
“我没生气,走吧,都走吧……是该回去过你们的小日子了。从前都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一层。”
“那好,弟弟立刻让她们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走,鄱阳湖那边事态紧张,我不能多留。重八哥说了,等你伤好以后,一定要去鄱阳湖,帮着他跟陈友谅决一死战。”
陈浩咬咬牙:“放心,我一定会去的,亲手把陈友谅的脑袋拧下来!”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马秀英走了,一起跟着女人离开的,还有她的四个娃跟芍药和茉莉。
马秀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家。
本来,她想趁着这段时间多照顾一下弟弟,可三个女人都在抢他,自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目前她跟陈浩之间剩下的只是亲情,爱情没有了。
但依然恋恋不舍,上车前还冲着马家大院流连忘返。
玉环,马老婆儿还有云萝跟雪姬送她出门,大家都是眼泪汪汪。
马秀英哭着说:“娘,妹妹,有时间一定要去应天看我啊?”
“放心,娘会去的,标儿,楠儿,爽儿,姥姥舍不得你们啊……。”马老婆儿抱着四个外甥哭啊哭。
玉环的心里也酸痛不忍。
“姥姥再见,小姨再见,舅母再见……。”三个孩子冲她们不断招手,云萝,雪姬跟玉环全都流下了眼泪。
马秀英就那么走了,这一走,又是好几年没有回马家村。
直到多年以后,朱重八扫平南方做了皇帝,她身为正宫皇后,衣锦还乡的那天。
马秀英离开十天以后,陈浩的伤口开始结痂,一个月以后就痊愈了。
又过一个月,陈浩的伤好了,身体恢复如初,他下了炕。
下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一次元宝山,祭奠那些死去的乡亲。
山坡上到处都是修建的新坟,有马六叔的,马六婶的,隔壁的王老婆子,残废退役回来的孙三哥,孙三嫂,跟他们刚满六岁的儿子。
包括死去的那些女兵,前前后后七八百个坟头矗立在哪儿。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四处白帆飘荡。
陈浩仿佛还可以听到他们的笑声,眼前还显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成为了孤魂野鬼。
他端着酒杯,到坟头前挨个敬酒,几个女孩跟在他后面捧着酒坛子。
陈浩一边祭奠一边说:“各位乡亲,我陈浩答应你们,一定会找陈友谅算这笔血债,你们不会白死,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有天,我会提着他的脑袋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陈浩说得出做得到!!”
徐幺妹忧心忡忡问:“哥,你真的要跟陈友谅为敌,帮着朱重八扫平他?”
陈浩说:“是,我要为死去的乡亲讨回这个公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被朱重八利用?”
陈浩冷冷一笑:“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陈友谅是我跟重八共同的敌人!!”
“那好!我们随时听候你的调遣,你说咋办就咋办。”
陈浩咬牙切齿,冲所有的坟头深深作一揖,然后吩咐:“云萝,雪姬,幺妹!!”
“在!”
“带上咱们的一千女兵,人马直奔鄱阳湖,诛杀陈友谅!不得有误!”
“Ys,sr!”四个女孩一起敬礼,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