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只能眼睁睁瞧着那些江湖人开路,带着洪都城的明军跑远了。
这支军队一口气返回鄱阳,跟哪儿的驻军会合了。
胡大海镇守在这儿,热情招待了他们。
玉环,云萝跟雪姬下马,第一件事就询问他:“我相公呢?陈浩在哪儿?”
胡大海一愣:“我不知道啊,各位夫人,你们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玉环说:“不可能,我们被困洪都城,是老公派人救出来的,有人说他就在鄱阳,可是人呢?”
胡大海说:“我真不知道,陈大人没有来啊,我们也不晓得你们被困了。”
“啊?那我们被困的消息是被谁传播出去的?那些江湖人跟三百壮丁是谁派遣过去的?”三个女人非常奇怪。
于是她们赶紧寻找那些江湖人还有三百壮丁。
壮丁们都在,但是江湖人却不见了踪影。
陈浩又跟壮丁们打听,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他们也是听到几位夫人被围,才迅速赶过去的。
几千人没有总指挥,一通盲打,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玉环哇地哭了,说:“老公,你到底在哪儿?为啥神龙见不见尾啊?还要折磨到我们什么时候?呜呜呜……。”
玉环一哭,云萝跟雪姬也很难过,几个女人哭成一团。
大家都觉得,赶到鄱阳就能见到相公,可没想到又扑了个空。
胡大海手足无措,想劝她们,可根本劝不住。
到这儿为止,一千女兵跟八千明军终于摆脱险境,再也没危险了。
胡大海立刻给她们安排住处,供她们吃喝,十分优待。
几天的时间,三个女人跟七姐妹都没有从悲痛中摆脱出来。
那就是……陈浩到底是死是活?
如果说他死了,当初真的被雷电劈死,为啥会安排人来营救?
如果说他没死,为啥又不肯出来见面?
相公到底有啥苦衷?
晚上,她们彻夜难眠,都没睡,玉环第一个出来的,悻悻来到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她浮想联翩,陈浩当初对她的好再次显现在脑海里。
没有男人的日子不好过,半年来她度日如年,身体跟心理备受煎熬。
她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马家村,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陈浩,也想起男人为了保护她,跟她拜堂的情景。
更加想起逃荒的那段日子,因为脚小,根本走不动路,是相公背着她跋山涉水。
半路上跟丈夫失散,被卖天香园,历尽苦楚,陈浩又千里寻妻,终于将她找到。
跟丈夫第一次同房那年是十八岁,当陈浩趴在她的身上,两个人融合的瞬间,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仍旧萦绕在心头。
那一晚她痛,并快乐着,终于从一个女孩蜕变为了一个女人,翻开了改变命运的第一页。
再后来,男人整天做生意不在家,有时候江南江北乱跑,可她始终没离开他。
每次想起自己是过来人,有了老公,心里就莫名地兴奋。
她爱他,爱得狂,好想跟他生一大堆娃,不能怀孕,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所以,她又安排女人给丈夫做小,希望云萝跟雪姬帮着男人生孩子。
再后来的日子,男人一直对云萝跟雪姬若即若离,心里只有她。不是她强把她俩推进丈夫怀里,云萝现在还是闺女。
三女共侍一夫,她没有吃醋,反而觉得人多了高兴,再娶一个才好嘞,就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老公,你到底是死是活?既然死了,为啥不给为妻托梦?
如果你在天堂,那么等等我,玉环跟你一起团聚。
她自己也不知道咋了,竟然站起来一步一步迈进了湖水。
很快,湖水湿透了她的鞋袜,湿透了她的小腿,一点点淹没了肚子跟腰部,再后来到了前胸。
然后,湖水又淹没了脖子。
初秋的湖水非常冰凉,但玉环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感到距离丈夫越来越近。
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扑进他怀里了,死鬼,你跑哪儿我也跟着你。
在湖水淹没她嘴巴跟鼻子的最后一刻,玉环笑了,看到男人向她跑来,嘴巴里歇斯底里在呼喊。
终于,她脚底下一滑,啥也不知道了,完全跟男人融在一起。
“玉环!你咋恁傻,恁傻啊?媳妇……。”陈浩是哭着扑过来的,一脑袋扎进水里,摸啊摸,捞啊捞。
终于,他抓住了妻子的长,把她抱在怀里托上水面。
两个人上岸以后,都是水淋淋的,男人将她放在沙滩上赶紧做人工呼吸。
老半天,玉环的嘴巴里才喷出一口水,剧烈咳嗽了几声。
“媳妇!你这是干啥?干啥啊?”陈浩抱着她,搂啊搂,使劲将她贴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取暖。
那知道女人却把他推开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死鬼!你还是现身了,我不跳河,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肯露面,死鬼!冤家啊!呜呜呜……。”先是打,一双粉拳在他的肩膀上不断捶打,然后又主动扑过来勾了他的脖子。
陈浩说:“对不起媳妇,我没办法啊……绝不能再显身了,要不然朱重八,陈友谅跟张士诚都不会放过我,对不起……。”
玉环哭啊哭,嚎啕半天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摸着他的脸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浩说:“不是,其实我一直没离开,就在你们几个身边。”
“那天在陈友谅的军营,帮着我们变阵的是不是你?”
“是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