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埋葬了蕙娘,把小松接走的第二天,张士诚回了高邮。
前脚他刚进门,后脚就有客人到访,那个客人竟然是察罕帖木儿。
察罕这个人如今非常牛,他代替当初的脱脱,成为了大元朝最厉害的元帅,同样统兵三十万,跟张士诚遥相呼应。
这次没有他,张士诚根本不可能攻下安丰,杀死刘福通,逼走韩林儿。
两家目前是合作关系,也是主子跟仆人的关系。
因为察罕是大元的皇亲,老张投降成为了狗腿子,所以这小子毫不客气。
走进门,他耀武扬威问道:“老张,你太不像话了,明明将朱重八的人马围困,为啥要放了他?你小子脑袋进水了?”
张士诚微微一笑:“放虎归山,我另有打算。”
“放屁!分明是哪个叫陈浩的忽悠你,你小子上当了。私放朱重八,你该当何罪?”
张士诚一听就恼了,怒道:“你嘚瑟个毛?竟然这样跟我说话,以为自己是谁?”
察罕一拍桌子:“既然你成为了我们的降臣,就该听我大元皇帝的指挥,私放叛军,罪孽深重,我要拿下你,到大都去问罪。”
张士诚这才明白察罕帖木儿是来抓他的,对他放走朱重八十分生气。
可高邮是他的地盘,龟孙子才束手就擒,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老子岂能容你?
于是,老张也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还嘴道:“察罕,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为老子当初真的投靠大元啊?我就是想借你们的手,灭掉刘福通而已。
现在刘福通已死,韩林儿失踪,大宋国完了,你们也没了利用价值,你不来,老子也会跟你翻脸!!”
察罕一听差点没气死,怒道:“原来你早有反心,当初是假意招安?”
“对,这叫兵不厌诈!识相的赶紧走,胆敢胡闹,让你出不了高邮城!”
察罕这才知道上当了,怪不得世人说张士诚反复无常,原来是真的。
立刻,他勃然大怒,仓啷啷拉出宝剑道:“今天,我要替朝廷清理门户,擒住你!!”
张士诚一听,也拉出了宝剑,包括他身后的张士信跟张士德两兄弟,同样亮出了冰刃。两支人马眼瞅着一触即。
察罕傻眼了,知道深入虎穴,一意孤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于是颤抖了一下。
“这么说,你铁定要跟我们翻脸了?”
张士诚说:“是!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再次见面就是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你……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呵呵,瞧在你曾经是合作伙伴的面子上,今天老子放过你,赶紧滚!敢动手,立刻让你全军覆灭!!”
察罕差点没气死,说:“好,我现在就回营,咱们两军对垒,见个高低。”
“那个怕你不成?你们大元已经是强弩之末,早晚完蛋!!”
“告辞!”
“不送!”
察罕就那么走了,一身的甲叶子呼呼啦啦响,他的大脸盘子气得通红,跟紫猪肝差不多。
张士诚没有难为他,免得别人说他仗势欺人以少欺多。
打就打,谁怕谁?
察罕回到了安丰那边的大营,立刻调动人马,准备攻打安丰,同时也上书元顺帝,把张士诚反复无常的消息告诉了他。
元顺帝也气得不轻,立刻下旨,送给察罕补给,让他兵安丰。
张士诚同样不含糊,马上安排张士德跟张士信防御,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就这样,同盟破裂了,两家再次反目成仇。
察罕的大军接连攻击了安丰好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被张氏兄弟打得节节败退,仓皇而逃。
几天的时间,察罕占领韩林儿的土地,都被张士诚抢夺了过去。
不但如此,张士诚的人马还攻进了山东,向着黄河一带蔓延,东边占领了河南南部,对元大都虎视眈眈。
前面的战斗非常激烈,张士诚这次没有参战,反而在高邮再次恢复了红巾军的旗帜。
他不再称呼自己诚王了,干脆恢复帝制,自己做了皇帝,称为大周天子。
这种挑衅的行为激起了元顺帝的勃然大怒,但又拿他没办法。
如今的张士诚再也不是当初的私盐贩子了,虎踞江浙,窥探黄河以北,人马加起来不下四十万,实力不容小视。
最后,元顺帝只好讲和,两家暂时罢兵,休养生息,把从前韩林儿的大片领土,都送给了他。
张士诚得到那些土地跟百姓,也乐得逍遥,命令两个弟弟镇守,干脆在高邮做起了闲散皇帝。
他封自己的两个儿子为大太子跟二太子,还封老婆丁香做了皇后。
晚上,回到自己的行宫,钻进丁香的被窝,老张仍旧按捺不住那种惊喜。
他说:“媳妇啊,我快成功了,天下早晚是我的,将来我要你母仪天下,做天下所有人的国母,你开心不开心?”
丁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说:“俺不管你做啥,是做皇帝还是当农夫,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相公,咱的钱也够花了,日子也不难过了,干脆收手吧,还回大丰老家,去过快乐的日子。
你整天这样打过来杀过去,为妻真的很担心,万一你有个闪失,俺跟两个娃咋过?”
丁香不稀罕当皇后,当皇后有啥好?到时候男人就不是自己的了。
皇帝都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丽,想跟谁睡跟谁睡,把男人斩成几十块,抢都抢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