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曾听邻居议论,说李岷承揍了刘家的二管家,是彻底的将刘家这个当地大户给得罪了。
谁都不愿得罪刘家,李岷承虽然来了白杨镇半年有余,可与邻里之间颇为生疏,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了这个。
将来若是刘员外知晓她人在闺中曾接触过李岷承,必会生出不满,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累了李岷承。
是以,她犹豫了一会儿,便没有将这件事情吐露出来。
然而,她这心里却觉得特别的亏欠。毕竟这么一大捆柴,在这种寒天冻地的日子,倘若拿去镇上去卖,得卖不少银子呢,可他就这么二话不说给了她。
杨云锦暗自想着这事儿,默默的将母亲的汤药熬上,又端了炭盆到母亲房中,内室顿时暖和了一些,小弟云生不再冷得缩着脖子,只围着痰盆伸着两只小手来回取暖。
王媒婆又在和母亲说着些什么,杨云锦没有再细听,左不过是劝母亲早些同意将她嫁于那刘员外罢了。
而后,杨云锦又将熬好的汤药端进了屋子,杨母喝下后,便有些困顿,倚着炕头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王媒婆也算是个知趣的人,见状立刻起了身,拿眼挑着,笑眯眯地对一旁默默服侍的杨云锦说:
“丫头,我走了,等你母亲醒来,你们母女俩仔细商计商计,尽快给个答复,这日子啊,早定下来早舒坦,刘员外也不可能总是等着你,你嫁得早,你父亲出来之日便跟着提早,你也不想你父亲一直都待在那种地方吧?其实说句直白话,你这么等着也是白等,放眼这白杨镇,眼下能救你父亲出来的,可只有刘员外能做到了。”
只这一句话,便让杨云锦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其实,王媒婆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这心里总是隐约抱着几分希翼罢了。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等待,也已被磨得不复存在了。
她心下实实在在悲怆不已,却也知自己不该这么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