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柴丢在她的身后,然后大步离去的背影,好似撞进了她心间的某一处,激起圈圈涟漪。
她不安的抿了抿唇,不晓得这天寒地冻的,他在山中砍了多久的柴,就这么全部给她了。
谁都不富裕,他也是要过日子的,她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恩惠。
她实在过意不去,只觉得人家那么好,她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就受用了,她得回报人家。
于是就在床上琢磨着,倘若自己嫁给了刘员外之后,想要报李岷承的恩情,怕是也没有机会了,不如趁着现在,她仍是自由之身,虽然没有银钱回报他,但可以为他做些用得上的物件。
想到这里,她便立即下了床,翻箱倒柜,将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零碎布块儿都拿了出来。
本想给他做双暖和的鞋子,可又不知道多大的合适,而荷包之类的她虽擅长,却不是她该送的。
她蹙眉沉思了片刻,眸子一转,唇角漾起一丝微笑,不如给他做双护膝吧。
他是樵夫,平日得经常出外砍柴,带着这个,可以更暖和些。
这护膝,正是这季节能用得上的。
说起来,她还从未给家人之外的人缝制过东西,这是第一次,念着拿了人家的馈赠,心里直想将这对儿护膝做得结结实实,漂漂亮亮的。
是以她选得布料是块儿厚实的藏青色软布,针脚丝毫没有马虎,缝得极为紧密,填的棉花则是自己一件棉袄里的,那棉袄自做起她没怎么舍得穿过,那棉花还虚虚软软的,摸起来很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