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宜的策论呢?”太子往后翻了翻,没看到高子宜的名字,转头看着解尚书问道。
解尚书脸色丝毫不变,回身从副考官捧着的卷子中找出高子宜的策论,奉给太子,太子接过,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一边将高子宜的策论放到皇上面前的炕桌上,一边看着解尚书道:“孤看高子宜这篇策论极佳,竟然被你们做了遗珠。”
几名副考官脸色微变,解尚书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既不点头,也不辩解,只等皇上看完这几篇策论。
皇上看的不算快,不过殿试策论都短,不过一刻多钟,皇上就看完了解尚书挑出的四篇策论,以及太子加塞进来的高子宜的策论。
“解卿的意思呢?”解尚书早年给皇上讲过诗,他年青时性子就随和幽默,皇上对他的印象从那时好到现在,一向极为礼遇。
“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篇策论,务实可行,说理明白,实务上各有独到见解,臣以为,不分伯仲,英才如此之多,恭喜皇上。”解尚书再次恭喜,绝口不提高子宜的策论。
“高子宜这一篇呢?”皇上拎出高子宜的策论问道。
“高子宜这篇策论,说理清楚明白,文采斐然,只是于实务上有些不切实际,臣以为,略逊于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人。”解尚书低头躬身回话,就当不知道太子的怒目而视。
“嗯。”皇上将五篇文章排在炕桌上,“朕也这么以为,好解卿觉得,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人,哪一个当得魁?”
“回皇上,臣从挑出这四篇策论,为难到现在,还是没有主意,臣觉得,个个都当得魁。”解尚书一脸喜悦中又露出苦恼之意,皇上哈哈笑起来,“又把最难的事推给朕!”
“高子宜的策论,怎么不切实际了?”太子有几分蛮横的插嘴道。
“解卿说得对,”不等解尚书答话,皇上先接过了话,“高子宜这篇策论,哪一处不切实际,这道题朕交给你了,政务上,你要多历练。”
“是。”太子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装着虚心情愿的躬身答是,直起上身时,狠狠瞪了解尚书一眼。
“这四位俊才,到底哪一个做魁好呢?”皇上将高子宜的策论从炕桌上拿起递给太子,自己对着炕桌上的四篇文章,看来看去,眉头越蹙越紧。
“季尚书状元出身,若是出个父子状元,也是一段史上难有的佳话。”季疏影是解尚书属意的状元人选,见皇上踌躇,解尚书不动声色的敲了记边鼓。
“嗯。”皇上拿起季疏影的文章,举起来看了看问道:“我记得老季丞相当年也是一甲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