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疑惑刚起,便被她给压了下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八个字听着简单,但其中深意却是让人胆寒。
……
祁继仁和叶辞柏虽短时间内回不来,但至少从前前后后的消息来看,战事再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打战,他们在上京的人也不必时时刻刻牵肠挂肚忧心忡忡。
虽然不会打仗,但作为北燕公主的华容,日子依旧不好过。
她的身份,在太平的日子,便相安无事,若一旦两国关系紧张起来,大越人便十分一致的排外。
自事到现在,华容苦不堪言,她现在都不敢出门。
来到大越已有多年,现在她已然融入了这里,甚至有时候把自己当做大越的人。
可两国紧张,她才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大越人。
一旦邦交出现问题,作为和亲公主的她便是当其中。
从来到大越时,她便知道前路未卜,但出乎她预料的顺心日子,当她忘记了当初的忐忑惴惴不安,直到现在……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的认清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华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煎熬,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那些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她太需要泄了。
可这上京她认识的人有限,之前也有过交好的,但随着父皇的驾崩,北燕和大越的关系紧张,那些交好之人跑的干干净净。
她想找人倾诉都找不到。
人都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华容在自己即将崩溃之时,来到了东宫。
华容的到来,叶朝歌并不意外,她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比她预料中来的晚一些。
“朝歌……”
见到人,未语泪先流。
华容红着眼睛,形容憔悴,楚楚可怜。
叶朝歌走过去,握上她的手,“想哭便哭吧。”
也不知是叶朝歌的不躲避,还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亦或是压抑的太久……
华容再也忍不住,哭倒在叶朝歌的身上。
先是压抑啜泣,再到嚎啕大哭。
华容哭的撕心裂肺,很是悲切。
叶朝歌也不说话,任由她趴在她身上哭,更不曾宽慰她。
她知道,比起宽慰,放任她泄更来得适合。
华容哭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哭到再也哭不出来,喉咙沙哑至极,伴随着刺疼,这才作罢。
“抱歉,脏了你的衣裳。”
翻涌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后,华容从叶朝歌的身上起来,并不意外的看到对方衣襟上那大片的湿润。
叶朝歌不在意,“感觉可好些了?”
华容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声音有些闷:“哭出来好多了,谢谢你朝歌。”
“不必这么客气。”
叶朝歌的宽容,让华容鼻头酸,“说起来也是失败,来大越这么久,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华容自嘲的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