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的前半生优柔寡断,以至于害苦了自己,害苦了一双儿女。
一朝清醒,慢慢的倒有了些祁继仁的果决和利落。
故而,她当机立断,将叶辞柏差点气得墨慈动了胎气一事,派人过去了东宫告诉给叶朝歌。
其用意不言而喻。
以此来告诉她,不准帮叶辞柏。
叶朝歌笑笑:“母亲当真是多虑了。”
就像她之前说的,兄长是卫韫的大舅子,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恩,要他的小命。
吃点苦头是一定的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兄长来说,吃点苦头并非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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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
叶辞柏是竖着进的兵部,出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回的叶府。
“打了多少?”
叶朝歌问前来报信的大蕉。
“回小姐的话,少爷被打了四十三军棍。”
叶辞柏被抬着送回府之后,墨慈便派了大蕉过来东宫报平安,“小姐放心,少爷没有性命之忧,回了府便醒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又是活蹦乱跳的。”
叶朝歌笑了,“这倒也是,我哥皮糙肉厚的,四十三军棍不会怎么样,行吧,你且回吧,回去后让人好生伺候着,少夫人那边你和轻语多上些心,莫要再惊着她了。”
“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大蕉离开后,叶朝歌便对刘嬷嬷说:“兄长挨了一顿打倒也不算是坏事。”
“可不是嘛,这样一来,少爷在上京待得时间会更长一些,咱们殿下也是煞费苦心了。”
叶朝歌点头。
有些事,或许一开始没想到,但事情展到了这一步,该明白的也就明白了。
奏报她看过,上面所书不是小事,皆是着急的大事,可如此大事,外祖怎会以如此形势交给兄长带回来?
恐怕,上面的内容卫韫早已知晓,之所以还如此,怕是与外祖商量好的,为的便是让兄长在上京多留些时日。
卫韫作为太子,便是以权谋私也得有个度,如今边关紧张,兄长即便是作为小将,若非要紧,也不得离开太长。
可这样一来,挨了一顿打,身上负了伤,这样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回到边关去的。
晚间,卫韫回来,叶朝歌同他证实自己的猜测。
果不其然,的确是故意的。
奏报上的内容,早些时候祁继仁便派了三百里加急送来了上京,前去边关的官员也在叶辞柏回来之前定好了,并暗中出去了边关。
只是,让叶辞柏回京总得需要个理由,不管这个理由能不能说得通,至少面上是要过得去的。
便以送紧急要紧奏报为由,叶辞柏回京。
说到这里,叶朝歌便有些好奇了,“我今日观兄长,应当是不知情的,你们是如何让他配合那般恰巧的忘了奏报?”
卫韫抬手抚上她的眉眼,眼底承载着满满的温柔,“这还要多亏了你们一母同胞,却差别巨大啊。”
叶朝歌:“……”
“所以?”
“回来前,大将军会告诉你哥,奏报不着急,不是什么紧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