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到现场时,胡莽和彭池在办事。
姚记前面是铺子后面拖着一个四合院,姚平和姚韩氏住在这里。
然而现在,前面的铺子烧塌了一半,衣服等物品有的成了灰烬,有的只余下一半,和着泥水一地的狼藉。
后面的院子屋顶塌下来,除了瓦片和砖头,所有木制的结构材料全部烧没了。
姚记的右边是巷子,右边的住户没有影响到,但左边是一家卖炮竹烟火的货行,从姚记开始往左数,一场火烧毁了七户,要不是有巷子隔断,否则损失要更大。
“半夜我正睡着,就听到放鞭炮,烟火冲上天一直炸,我还骂,说谁家死人了,半夜放鞭炮。”街对面刘记烧鸭铺的东家刘兴堂和众人道。
在他家铺子隔壁的,是个洋货行,后院住着看门的老头和他的女儿,老头姓胡,因为是独眼龙,大家都喊他胡瞎子。
胡瞎子道:“我也是,听到以后就爬起来看,这半边天都通亮,我还以为太阳出来了,可站巷子里一瞧,我的娘咧,那么大的火。”
火是刘兴堂敲锣,佑长来了以后喊的街坊,又派人去衙门报案,胡莽他们带着民兵就来了。
叶文初听完大家的议论,走进去找胡莽:“起火点在哪里?有没有人员伤亡?”
“起火点还在查,但听几个街坊说,当时这个炮仗铺子的火烧的最大,八九不离十是这里先着火的。”胡莽道。
“人员的话,其他铺子不住人,鞭炮行里住着个看门的老头,但现在人还没出现,不知生死,再有就是姚记里姚平夫妻二人,一直没有出现。”
叶文初颔,往鞭炮行去,这里烧毁的最彻底,几乎什么都不剩。
“东家!”忽然,有几个年轻的伙计挤进来,看着成了废墟的姚记,惊恐万状,“你们、你们看到我们东家和东家太太了吗?”
“四毛,你们才来。姚平他们夫妻两个人昨天晚上在家吗?”刘兴堂问道。
叫四毛的伙计,就是昨天和郭罄打架的。
“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是东家亲自关门的,当时东家太太都已经在后院休息了。”
“那、那不会、不会烧死了吧?”有人问道。
这一问,大家脸色都难看起来,都是街坊四邻,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
“我、我进去找找!”四毛要进去找,其他三个伙计也跟着要去,彭池拦住了他们,“现在里面还烫,火星子没灭干净,谁都不能进去。”
“那东家……”
“在不在里面都不急这半天了。这样,你们先去别地找,他们有没有可能昨晚去亲戚家了,或者姚韩氏回了娘家?”彭池道。
他一说,大家都觉得有可能,纷纷让四毛几个去找。
四毛几个人也没耽误,真的去找人。
因为有可能有人伤亡,现场气氛顿时不一样。
叶文初已经在七户火场看了一遍,胡莽正等着她,问道:“四小姐有什么现?”
“以鞭炮行为中心,右边的姚记和左边的车行烧毁的最厉害,再往左边数的四户,则是越来越来轻。”
“所以我认为,起火点应该是这三户之间的一户。”
胡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暂时判定为鞭炮行。”
“不是说,鞭炮行里也有一个看门的老头?也请街坊找一找。”
胡莽应是,立刻吩咐大家去找。
“小姐,咱们还回去吗?”八角问道,“要不,先把车子赶回去?”
叶文初顿了顿,道:“赶回去吧,你再去换个铺子买点东西,晚些时候我们再走。”
八角应是。
从早上找人、询问街坊,等火场的火彻底熄灭,中午叶文初就在那边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下午的时候,火场能进人了。
鞭炮行看门的老头没有找到,姚记的姚平和姚韩氏也失踪了。
除此以外,其余几户的东家以及掌柜都来了,其他相关人员都在。
“从姚记开始。”叶文初和胡莽道,“你我带着四毛先进去,让大家在外面等我们。”
胡莽点头。
有人命在里面,就更加要谨慎了。
外面围着的街坊议论着,问走在前面穿着捕快服的小姐是谁,又因此说起马六的事,说着说着又说回来,猜测起火的缘由。
现场人声鼎沸。
叶文初站在后院里。姚记的后院是四合院,正中是厅,分东西厢房,一共三间正屋,其他的则是东面加盖的耳房,一共有四间。
第一间最大是库房,后面依次是客房,柴房和灶屋。
“东家他们睡东厢房。西厢房不住人。”四毛道。
叶文初颔,问道:“你觉得,如果大火是从你们铺子起的,会是哪里?”
“这、这要真是咱们铺子烧起来,那只能是厨房和东厢房吧。可厨房的烧的是灶,这不容易起火。”
“东厢房烧起来,那就是油灯蜡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