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走满肚子心思的肥孔,我也回到了公事厅内,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正在西边生的战事上。
前方又有新的消息传回来,第二兵马使张立铮所率的一路人马,已经攻垒拔寨,打到了北朝淮西节度使的治所——兴仁府的广济军,腹心之地的定陶城附近,
这一次临时起的武力侦察和试探性质的秋末攻势,用后方部队向前递进轮替的方式。
从徐州境内调集出动了一个满编(正辅四营)的分路兵马使,外加三个巡守粮道、镇压后路的防戍营,一个负责建设沿途粮台、兵站的,建生军下辖工程营和若干数目短期征的民夫,
虽然是临时起意的行动,但这也是对于淮东前线,相应战备和动员体制的一次检验,因此,从青州益都出指令和军符印信,再到徐州境内完成相应准备和调集;最终只用了五天时间时间,动用了上万规模的人员,及其所需的相关物资,
还不算同样的时间内,后方部队向前移防和重新部署的调动人次。这个效率放在国朝的大多数军序里,也是聊以自豪的超水准挥了。
不过,我还不算是特别满意,因为这其中还有前沿的各州境内,现成的运河网路和车船所提供的效率加成。
以及建立在徐州前沿的各处臂扳信号塔,所提供的通讯优势。
相比之下是敌方迟钝的反应和仓促的应对措施。
虽然有众多费时费力营造的据点作为预警和缓冲,但在张立铮带领的先头,打穿了一片破败的毫州而杀入宋州之后,才遇到第一股主动应战的敌人;
到目前为止,这支人马已经打穿四州之境,共计破城有七,而拔垒焚寨数十处。不过因为似乎是敌人保全实力而消极避战的缘故,相对于攻城拔寨的战果,歼敌数目就有些泛善可陈了。
除了击退和打散了若干,化整为零以小规模多批次,进行往复骚扰和短暂接战的北朝骑兵之外。更多则是在打破大大小小的城垒之后,所俘获的各种土团、乡勇民壮之类的对方武装,不过累积起来也已经有数千人被往后押解了。
相比之下,盘踞在邻近地区的那些番胡势力,一如既往在相对安全的心理距离外,继续保持某种警惕和戒惧的态度坐视观望着。
只有零散的游骑探马,在远远的尾随大队行军一段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经过了数轮试探性的骚扰与冲突的交手之后,对方终于放弃了分兵威胁粮道和迂回包抄后路的尝试。
以节度使杨可世为的北军,一路放弃了若干残损或是过于局促,而不适合据守的城邑,带着一直在避免野战的数只人马,收缩兵力退守进了定陶,这座城高墙厚的老窝之中。
做出一副打算长期坚守和对抗下去,的相应态度和动向,而任凭淮东的人马,在附近攻杀烧掠,将来不及退走的人口和物资,抄掠一空也无动于衷,坚决不应战也不理会。
似乎铁了心就此等待其他路人马的策应和援护。
作为长期对峙和交手之下,相对熟悉的老对手。据我军掌握的情形,光是在淮西节度使的旗号下,最多时就编列有多达八九个军号和资序。
不过,这是因为自从北伐之后,北朝的军序编成和具列,也有些放任浮滥起来。
特别是在洛都解围之后,在短短的大半年间,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和收编和吸纳了大量的地方土团、豪强武装。藉此又大量在地方上的卖官鬻爵,售卖职衔来资助国用。
各种杂号将军、中郎将、兵马使、团练使、守捉的头衔也是满地分起来。以至于一个散授的都尉已经贱价到了,只要捐三十万钱或是五百石栗米,就可以轻易拿到手。
通过大量赐给的空白诰身,各种名不符其实的将官,更是在地方上泛滥成灾。
因此,除了那位淮西节度使直领的两只老牌军序,或许尚称精壮果敢之外,其他都是水分多多的新军序,从上千人到数千人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