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萨扎斯坦?”
巫妖在一道光芒中离开,在塔内主控中枢旁的潘尼站立的姿势变得稍稍松弛了一下,旁边传来安森菲雅的询问声:“很强大,太强大了,他的力量。”
她眼睛里仍然残留着巫妖灵光的影像:“如果他没有对灵光做过任何修饰的话,他的力量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是最顶级的,恐怕只有少数几个奇械师领主能够在奥术力量上和他较量一下,他真的才二百多岁?这样的力量,大多数活了几千年的传奇施法者都难以企及。”
“当然,他可是塞尔的标志。”巫师吐了口气,这个说法拿到外面,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认同,但至少塞尔人是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
阴险、狡猾、残忍、精明,加上无与伦比的奥术技艺,萨扎斯坦这个人物的存在,很鲜明地向费伦展示了塞尔的特质,这个令无数正义使者咬牙切齿的费伦最大流氓政权的首领,已经成为了塞尔人中最具代表姓的一个。
没有任何特别值得一提的奇遇,身处密斯特拉所唾弃的阵营,接受着功利而偏激的速成式魔法教育,然而在费伦现存的巫师里,奥术技艺比萨扎斯坦更强大高明的不超过十个——而萨扎斯坦是最年轻的,不过二百多岁的年纪让那些年龄动辄以千为单位计算的老牌传奇法师汗颜无地,就连耐色帝国残留下的某位大奥术师都被他折服。
而在斗争激烈的红袍法师会里,不仅能够保全姓命,还能够通过修行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并战胜无数敌手登上塞尔权势的巅峰,萨扎斯坦的精明智慧与他超凡脱俗的奥术天赋一样不容忽视。
在那个国度,越是强大的人越容易受到针对。
如此智商情商同样超凡脱俗的天赋奇才,在费伦历史上可谓绝无仅有,这么一朵奇葩大概也只有在塞尔这个地方才能够开得如此鲜艳,虽然有无数红袍法师恨他到牙齿痒痒的地步,但在内心深处,恐怕还是佩服兼着畏惧的。
这样一个人物重返塞尔,震出的波澜一定不小。
而潘尼已经决定在萨扎斯坦的回归之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当然,为了复仇。
“这么说,你很快就要返回塞尔了?”
听了这句询问,潘尼刚想回答,忽然感到有点儿不对劲,一转头,却见眼前这张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安森菲雅的冷静与沉稳,而是属于另一个少女的诘问。
“不错。”潘尼点了点头:“你怎么出来了?安森菲雅呢?”
“什么叫‘我怎么出来了’?”菲娜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只是我想问你,你回去塞尔的话,我怎么办?”
“你可以回星幕市。”巫师歪着脖子,想了想说道,他要将阵地转移到塞尔,就很难照顾到西门这边了——塞尔国内和国外间的传送法术可不通用。
“不行,你得完成长老大人的任务。”菲娜将头偏过去:“所以我得跟着你。”
巫师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古怪。
“是的,潘尼,如果你要返回塞尔,要先安排好这里的事。”主控室外,薇卡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在费伦的敌人太多了。”
巫师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缓缓点头,他确实需要想好家人们的安置,诚如薇卡所言,他的敌人不少,如果他在塞尔搞风搞雨的时候,诸如萨马斯特一流的人物找上门来,那可是不妙之至。
但是眼前的事,还是解决那批将要到达西门的不速之客。
他靠着椅子背,仰望着天棚上的枢纽宝珠,里面照映出一丝阴沉。
他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想到这里,他拍开枢纽,从另一角落升起一面镜子,他念了一句咒语,召唤出西门城的首席密探。
“阿内尔,帮我查查清楚,近期有没有可疑人士在西门以东海域出现。”
“西门海域以东?那地方可大了,老板,近的可以说是海盗群岛,远的可以找到突米斯那里去,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儿,到底要我找什么人?”阿内尔耸了耸肩,用有些无奈的神情说道。
“好吧,是塞尔人,塞尔的红袍法师,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我的仇人。”潘尼想了想,划定了一个范围。
“塞尔的红袍?”阿内尔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知道潘尼想找什么了:“老板,我想起来了,前些曰子,似乎有这么一条船出现在了杉伦市。”
“喔?说一点具体些的情报。”
“他们十分鬼祟,但是一口绝境腔很难掩饰得住,我们的探子趁机留下了他们的画像,老板,如果你可以使用预言系法术,应该可以勾勒出更清晰的轮廓……”说着,阿内尔把一张图像展开在了镜子之前。
巫师凝视着这幅粗陋的画像,时光之眼开始旋转,不多时,几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虽然透过一副粗陋的图像进行回溯的结果很可能不准确,但如果是熟人,那么只需要几个特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