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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飞剑下落

陈绍庭本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当年不知怎么的就穿越了过来,本以为这辈子终于做了富二代,可以舒舒服服纨绔一生。却不想穿了才三四年,因为钱财惹眼,他老爹和两个兄长就被胡子义这个最好的朋友给害了。

他前世喜好道门典籍,时常炼些道门气功。这辈子在陈家也是到处翻书,结果就给他翻到了两本破烂的道书:一本缺了小半,叫做《乙辛五羊雷电经》,另一本中间穿了个碗口大的洞,叫做《訚鬼经》。孜孜钻研之下,竟然就给他得了修道的门径。

这两本典籍,乃是一个叫“鬼羊门”的仙门传承的法器。当年鬼羊门突遭强敌,陈家那位祖上重伤之际,只敢偷偷回家留下了这一丝传承的希望,连家人都不敢相见。再加上年深ri久,灵力不显,因此陈家历代的后人,纵然是有些见识的,却也都没瞧出里面的蹊跷来。

这两本书被人在最后关头用于抵敌,受了损伤,皆已残缺不少,因此鬼羊门二十一道真符,只剩下十二道。陈绍庭第二年上才得了这两本书,中间又走了弯路,先去研究了书中的四十道种子符箓。到后来才知道那些看似功用不大的真符才是修道的根基,再等到从头开始,却只观想完其中的五道本命真符,就等到了他老爹下狱冤死,家产被抄了个一干二净。这两本道书,也就落到了胡子义手中。

只是胡子义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收了两本典籍,随手翻过,就扔在了自己家里。陈绍庭当时虽然祭炼不了这两本传承法器,但经年揣摩,冥冥中也有些感应,知道这东西还在仇人家中。因此一直留在梅秀郡,帮人打杂糊口,暗中终于将一身武功,练到了练气圆满阶段。这才趁了蛮越人入侵的机会,摸进胡府来报杀父之仇,顺便收回这两本典籍。

胡子义这么一说,陈绍庭立刻就知道,这一柄他老爹爱如珍宝的飞剑,怕也是那鬼羊门的先祖留在家中的法器。

修道人的飞剑,用的乃是血钢。而且所取之血须得纯净,万万不能驳杂。即便是杂门散修所用的飞剑,用的也都是同一种动物的血液。一条数百上千斤重的牲畜,只能得一钱之铁。数千头牲畜,方能凑得十斤,千锤百炼,才能打造出一柄四五两重的血钢飞剑。而这等宗门之物,其耗费之巨,便是富豪之家,也是难以想象。

饶是陈绍庭心xing淡泊,听了胡子义之言,也禁不住心思大动,急忙道:“哦,当年谋算我家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你还不快快说来。”

胡子义又喘了一口气,道:“六年前,我在平明楼招待梁化省都督刘志楠二公子刘君启、三小姐刘君寒,邀你父亲作陪。”

宴请高官之子,邀富商作陪,这是让你出钱款待。但胡子义当时能记着帮陈信文引见两位都督家的公子小姐,倒还是真把陈信文当个朋友的,陈信文自然也是欣然前往。

“三小姐当年年纪还小,却是自小就拜在一位仙人门下,做了记名弟子。你父亲席间取了那柄风影剑出来显摆,就给三小姐看出了底细……”胡子义看了看陈绍庭的脸se,见他全神贯注,状甚用心,不由得对自己儿子的xing命之忧放宽了一分,又开口道:“只是三小姐也没有当场揭穿,而是扮作喜欢的模样,向你父亲讨要……”

他叹了口气复道:“不想你父亲竟然不肯,说这柄短剑,已是陈家祖辈五代相传,不肯赠送。”

话到了这里,下面的自然就不用说了,陈绍庭冷冷道:“所以刘都督家的这两位公子小姐,就请你这位守备大人出手,害了我一家满门?”

“我这几年,一直觉得奇怪:我家的这许多产业,怎么连郡守都分摊不到一星半点,全落到了你的手中……嘿嘿……”陈绍庭冷冷笑道:“想必这一柄飞剑,已经落到了刘三小姐手中,我家的这些产业,就是刘大都督给胡世叔的报酬了吧?”

“是!”

胡子义点头道:“若非是刘二公子在背后cao作,纵然我是梅秀郡守备,也没可能从府库中取出这许多器械强弩和兵甲来……陈贤侄,我虽然谋算了你一家,但这五年来也没有对你赶尽杀绝,还请你手下留情,给我胡家留一点根苗吧!”

他被陈绍庭一剑从小腹透入,膀胱、小肠、胃囊、横膈膜尽皆穿透,此时说到动情处,心神激动,顿时全身气力耗尽,倒在了地上。只是他如今被一柄利刃串羊肉串一般穿着,却是连佝偻一下身子都是不能,只是躺在地上喘气挣命,口中不断地冒出白沫来。一双眼睛,却兀自睁大,死死看着陈绍庭,等着他的答复。

陈绍庭厌恶地看了一眼满脸白沫的胡子义,嘿嘿冷笑道:“你一时心软,所以今天我才能上门报这灭门大仇,我放过你儿子,让他像今天这样,过几年来找我报仇嘛?”

“你!”

胡子义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陈绍庭能够守信之上,此刻见他突然翻脸,顿时瞪大了双眼,怒目戟指,喘气不已。

陈绍庭又笑道:“你将一省都督抬了出来,哈哈,那是何等的势力!不就盼着我去报仇,结果被这位刘都督杀了,变相为你报了今ri之仇嘛?”

“你说话既然不尽不实,可怪不得我不守信用!”说罢取了胡子义掉在地上的战剑,走上前去,接连挥剑两斩,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可怜胡子义如今力气全无,头颅砍下,颈项之中,却已是连鲜血都喷she不出来。胸腹间淤积已满的满腔污血,只能无力地汩汩流淌了一地。陈绍庭待鲜血流得差不多了,这才拔出了插在他小腹中的短剑。在尸体的衣服上正反擦拭了几下,手腕一振,剑锋“嗡”的一声轻吟,缓缓收入了缚在大腿一侧的剑鞘之中。

房间里,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已经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洼。空气中,也开始慢慢充塞了血腥和消化物混杂的腥臭味道。陈绍庭推开房门,走到院中,见味道实在难闻,又把房门吱呀关上。

又等了一刻钟光景,门外脚步声传来,忽然兴冲冲跑进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胡子义十一岁的儿子胡鉴云。见了陈绍庭在院中,不由得一愣,迟疑了半晌才道:“你是……绍庭哥哥,你怎么在这儿?我爹就要回来了,你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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