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随手接过了侍女递来的扇子,自己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着。
陈婉仪已经会意过来,忙道:“赐座。”
“谢太后。”
陈婉仪退出帘外,率着宫女内官尽皆鱼贯而退,帘外只剩了他。两人对面而坐,隔着重重珠帘,宝座幽远。
皇太后默然,他亦不作声,仿佛就这样可以沉默下去,殿外隐约起了一两外蝉声,却是秋蝉,秋意渐渐逼近。
最后还是皇太后开了口,道:“听说昨晚,王爷与王妃一同前去赴了东晋使团的宴会?”
萧锦彦闻言缄默,片刻之后,才道:“是王妃嫌王府里太闷,又想着见见东晋使团女眷的模样,这才临时起兴去的。”
皇太后只觉得肋下抽痛更剧,仿佛有钝器在那里剜着绞着,冷笑道:“看来王爷与王妃琴瑟和谐,当真是恩爱的很。”
萧锦彦的声音平静迟缓,仿佛不掺入丝毫情感一般的,平铺直叙道:“王妃即将临盆,臣自当尽力陪在她身边。”
皇太后手中的扇子骤然停住,那象牙柄端系的杏色流苏,有一缕挂在她洁白的指尖,被她撕扯着,一下一下,悬于一线。
她反问道:“哦?这么说来,王爷很是期待王妃腹中的这个孩子平安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