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上写的是后天,婚礼是中式,不太讲究。我也就没有傲娇,翻了条不错的裙子穿上了。
阿狸派司机来接我,在酒店门口见面。
因为是中式,弄得很热闹,新郎新娘是本地挺出名的土豪。我一辈子都不会认识的那种。
我不用挽着阿狸的手,只要跟着他就行了,他跟人说我是他凑数的表妹,没什么可暧昧的。
代东领着我们坐下,在贵宾这一桌,我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凉菜,吃货的本性又开始躁动。
很快,又领来一个。
居然是梁正则。
他看起来神采奕奕,不过坐下时他的女人扶着他,对阿狸很熟稔得笑了笑,扔给了他一支烟。
我问:“为什么你也在这一桌?”
“我爸战友的儿子,他没空,让我替他来。”梁正则靠在椅背上,混不正经地说:“那小子艳福不浅,娶了个顶漂亮的媳妇。”
“那你怎么不去亲朋好友那一桌?”
梁正则很鄙视地瞄了我一眼,说:“没见识就闭嘴吧。”
哦……
他停了停,又问阿狸:“最近过得还行?”
“还是老样子。”阿狸笑着说:“女伴很漂亮。”
梁正则介绍:“甜甜。”
“哦。”阿狸点点头,若有所思:“好耳熟的名字,小姐姓李?”
甜甜一愣,看着他,没说话。
“是好眼熟。”我说:“好像见过。”
“leo应该给你看过。”阿狸认真地看着我,推着眼镜,无害地微笑:“放消息的ip地址,注册账户的身份证复印件,我有给他。”
我看向了她。
我知道他说得是哪个消息,就是黑帮买画的那条,让我爆红网络,遭万人吐槽的那条。
梁正则也看向了她,警觉地问:“你干什么了?”
她没说话。
梁正则道:“你先出去。”
甜甜站起身,嗫嚅着,没有说话。
“滚!”梁正则一拍桌子,震惊四座:“听见没有?”
甜甜跌跌撞撞地出去了,梁正则趴在桌边,问:“你叫我带她来是这个意思?”
“这种女人留在身边迟早要难堪。”阿狸长辈式地教导:“我又不想嚼舌根。”
“这怕什么?”梁正则笑了一声,大喇喇地说:“问题是我现在孤家寡人,谁替我喝酒啊?”
“这个。”阿狸朝着某处努了努嘴。
正在纠结他俩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的我,也看了过去。
是叶子。
她自己来的,也是被带到我们这一桌。
梁正则立刻冲阿狸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然后拍旁边的凳子:“来吧哥们,坐我这儿。”
叶子脸色依旧不太好,样子冷冷的,坐到了他旁边,也不像平时会主动聊。
我偷偷拽了拽阿狸:“你怎么知道她会自己来?”
“那个你不喜欢的咸菜。”阿狸蠕动着嘴唇,在我耳边嘀咕:“糖豆豆放他车里了。”
我瞪大眼睛:“然后呢?”
他好小声地说:“打了个举报电话。”
“那他……”
“没注意了。”阿狸耸耸肩,说:“leo只拜托我清理。”
我心里不由一酸,还真是好关心。
马上就要开席,代东又领了人来。
我一看,顿觉无力,温励和皇甫纪香。
她的手缠着他的,温励跟上次一样,没拒绝。坐下前看了我一眼,对阿狸笑了笑:“sam。”
梁正则跟我一样意外,看看温励,又看看我。
叶子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
我觉得好丢脸,低下头,决定不说话。
“我这是在报仇。”阿狸对梁正则笑着说:“以前我出门都是领着纪香,后来她啊,坚决要跟着leo,把我自己晾着,人家都有女伴,我自己孤家寡人。”
梁正则依然是那副讶异的表情:“所以你就拐人家老婆?”
“是啊。”阿狸自然地说:“我得报仇。”
梁正则就像被他掰弯了似得,这样就相信了,吐槽:“小孩才会这么干。是不是?”
叶子瞅瞅他,没说话。
至此,我们这桌算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在心里捉摸着阿狸对我提出这个邀请的意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圈套。
但还没等我想清,代东团就来敬酒了,喝了一轮,阿狸帮我挡了,皇甫纪香娴熟地帮温励挡了,叶子要帮梁正则喝,梁正则开始不依,后来被阿狸按到了椅子上,叶子帮他喝了。
然后我去洗手间,刚站起来,叶子说:“我也去,一起吧。”
我俩走到洗手间门口,我正要开门进去,叶子拦住我,问:“真是要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