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实说:“也不是,觉得尴尬,出来透透气。”
“怎么回事儿啊?”叶子还是那副别扭的表情:“他这是一只脚踏两条船还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问:“你不跟我吵架了?”
“是我不对。”她低声说:“我不解释了,但是我不对。”
我正要张口,她又认真地说:“但你那天那意思好像是怀疑我跟你老公有一腿,我保证没有,我跟他根本没有私下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电话。我拍良心保证,我就算看上他也不会干这种事儿,更别提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一起见过的这几次,跟路人差不多。”
我看着她坦然的脸,心里开始动摇:“那他怎么会这么关心你?”
叶子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不知道。”
“阿狸说温励拜托他弄走了咸菜。”我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这事儿吗?”
叶子一愣:“不知道。”
“你跟咸菜怎么样了?”
“他啊……”叶子的脸色忽然变了,有气无力地说:“你说得对,他不个靠谱的人。”
我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叶子道:“真没什么。”
终于有机会和好,我当然要多问问,心里毕竟在意她:“我其实很想问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梁正则喜欢我啊?”
叶子微微走神:“没吧,他那人不是爱撩闲么?”
“我觉得自从那天打架你就怪怪的。”我说:“想来想去就觉得,你是不是心疼梁正则。觉得打架这事儿是我引起的,所以才生我的气。”
她看着我,许久,才忽然笑了:“温柔,我……”
“不说也没事。”我说:“只要你跟温励真的没事,你跟我生气没什么。”
“我保证。”她立刻举起手,认真地发誓:“我要是跟他有一腿,绝对不得好死。”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笑了起来:“那就好。”
她也笑了起来,说:“以后咱都别提咸菜了,你是对的,看人比我准多了。我以后也都听你的。”
“嗯,我也不会乱干涉了。”我感觉她现在有种崩塌一般的脆弱,就像当初跟梁正则分手时的样子。我想她是感情受伤了,便抱住了她,说:“别难过了,好男人有很多。”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我跟叶子就和好了,手拉手地回来,梁正则立刻就说,“唷,你俩不吵了?”
叶子问:“谁跟你说我俩吵架了?”
“得了吧,要是没吵你能坐我旁边?”梁正则站起身来,端着他的酒杯,拿着他的筷子,去了我的座位上,说:“坐这儿吧。”
我坐下来,座位变了,我左手是阿狸,右手是叶子,正对面成了温励。
梁正则把我的餐具递过来,我接的时候,忽然觉得阿狸的脸色不太好,忙问:“你怎么啦?”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对面的皇甫纪香立刻问:“是不是胃病犯了?”
阿狸点头:“嗯。”
“呀!”梁正则忙说:“快去送医院吧。”
“有人去买药了。”阿狸有气无力地说:“胃溃疡,我这是老毛病了,吃药就好了。”
很快,胃药来了,是阿狸的司机。
代东团也来了人,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阿狸的胃似乎不再痛了。
但过了不久,新郎新娘就来敬酒了。
我们这边新郎新娘的酒是不能拒绝的,但他们也知道阿狸胃痛,便有点犹豫地打算让过他。
但阿狸端起了酒杯,笑着说:“别把我忘了。”
新郎说:“胃痛就算了,反正一杯酒,大家能来就很赏脸了。”
“别这么见外。”阿狸不依。
我倒是比较理解,梁正则还带伤都干了。对方也不是小人物,套用我们平时的模式也差不多。
但新郎也不依,无人妥协,场面在僵持。
最后皇甫纪香插嘴,还是那副绿茶培训班出来的专业笑容:“我们阿名胃病很厉害,但不连杯酒都不喝怎么对得起好朋友?温小姐帮个忙嘛,反正是一起的,大家都开心。”
我当然不想喝,本能地看向温励。他也在看着我,却是一副我咎由自取的表情。
算了,一两酒,他刚还帮我挡了。
于是我对阿狸说:“那我来救场吧。”
他当我是来唱戏的:“别闹。”
“我不能吗?”我伸出手,说:“别逞强了,算是还你刚替我喝的人情。”
新郎新娘顿时放松了,这样就怎么都合理。
阿狸听到他们都同意,便把酒杯给了我,对新郎新娘说:“就一杯吧,她还在读书,喝多了不知道要怎么弄。”
新郎新娘同意了,跟我碰了杯,说了些漂亮话便喝了。
五十二度的茅台,那滋味真是够酸爽,我喝完的那一刹那就觉得头好晕,阿狸扶着我的手臂,虽然感觉有点暧昧,但我也没用拒绝。
新郎便笑着说:“真是谢谢了,快坐下歇一歇。”
新娘满脸抱歉地问阿狸:“女朋友还好吗?要不要先去贵宾室躺一躺?”
阿狸扶着我,低声问:“不舒服吗?”
我摇头,他便扶着我坐了下来。
叶子不停给我夹菜,叫我吃点东西压一压。
我低着头,刻意不去看温励,但他的目光依然如影随形,我怎么都回避不了。
后来我越来越晕,越来越难受,周遭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晰。
突然间感觉手臂被人一拽,我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温励,坐着不想起来。
他便放了手,搂住了我的腰,另一手,托起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