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急得用脚使劲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下去,高跟鞋戳痛了田石松,可是他竟然忍痛不放手,捉住杜若的另一只手让她动弹不得。他附下身去强吻她,她避闪不过,用脚拼命踢他,可是田石松就像是铁打的一样,杜若所作的努力毫无用处,他终于吻着了她的脸,她只觉得一阵恶心,他甚至伸出舌头来舔她的耳根她的脸颊,杜若急得一身汗,可是却奈何不得他。
“你放……开,我要喊了。”杜若边躲边叫。
“你喊吧,让这咖啡馆里的人都来瞧瞧我们是怎么亲热的,你喊啊。”田石松得意地舔着她的耳廓说。
恰在此时,门上有咚咚的敲门声,杜若被惊得停住了挣扎,在门打开的当儿,她竟被田石松一把搂进了怀里,拿着菜单进来的服务员也吓住了,她没想到会碰到这样尴尬的场面,可是咖啡厅有最低消费的规定,每个人都得点单,她看见这个男人进来好一阵子也没有点单,便想进来催一下,谁知道会遇上这情形,她不知道怎么办好,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三个人一下子全呆住了。可是田石松的脑袋转得比谁都快,他把杜若柔韧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并不松开,对那小姐说:“给我随便送杯什么咖啡进来。快走吧。”等到小姐把门关上,杜若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恶棍抱在了怀里,她大吃一惊使出全身气力一推,田石松正在得意忘形之际,不防头被她这拼死一推,一下子倒退两步,差点跌坐进墙边的沙发里。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杜若拿起包就跑出了门,她蹬蹬蹬地下楼冲到大门外。
杜若看着水从水洒里哗啦啦地落下来,这情景又让她想起了姨妈去世那天,也是这样迷蒙的水汽,也是这般颤栗不已的身体。她把水量调到最大,在水里冲刷屈辱,在水声里呜咽不已。
“怎么办,我怎么办?”她哀伤地恸哭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落进了猎人套子里的小动物,无力挣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灭亡。
晚上她无法入眠,她展转反侧,甚至想到要不要告诉任西,让他出面来跟这个恶棍周旋?但这个人似乎对钱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他的目标是她,是她杜若。那么就算任西跟他谈,又能改变什么?反而为他的敲诈提供了更多的素材。她一直浑身发颤,从那家咖啡馆出来到睡在床上,她都没有停止过,她停不下来,她的嘴唇哆嗦得尤其厉害,刚才接正则电话的时候连他都听出来了,问她怎么了,她只好说有点发烧,怕冷,正则心疼地关照她吃药,说再过两天肯定能回来了。
回来吧,正则快回来吧。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可是,正则回来又有什么用?谁都帮不了她,她在这场战役中注定孤立无援第二天杜若真的发起了高烧,婆婆发现她不太对劲,满脸通红,咳嗽不止,一摸她的额头,烫手。婆婆急忙找出厚外套给她穿上,逼着她去医院。到医院检查后说是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要住院治疗。
婆婆把她安顿到病房住下后回去拿这几天要换的衣裤,看着老人焦急地忙前忙后,杜若一阵心酸,原来婆婆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她却一直不肯跟她亲近。她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又想起任西的事,想起那个恶棍的事,这一切对年老的婆婆来说是多么不公平,她一心想让儿子幸福,儿媳却是这样的女人,杜若伤心地想就算为了婆婆也不能让那个坏蛋得惩。
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已经变得熟悉而可怕,她断然地掐断了它,并立马关机,可一想到万一婆婆跟自己联系不上怎么办,只好又开机,刚一开机,短信就来了,她打开一看,仍是来自那躲避不掉的恶棍。
“不接电话?你以为有用吗?如果你还想到换手机,那我就到你家去找你。”其实田石松并不知道杜若家的具体地址,但他的恐吓立即起作用了,杜若对他的威胁深信不疑。手机再响时她无可奈何地接了。
“小心肝想我了吗?”田石松见她乖乖地上钩心花怒放:“我可是一夜没睡着,整夜都在想你……”
“有什么事?”杜若打断他。“你想好了吗?要还是不要,如果不要就算了,随便你怎么办吧。”杜若想对这无赖也不能太软弱了,她冲动之下甚至决定,如果这人要对婆婆和正则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来,大不了自己跟他同归于尽好了。
“要,要,怎么会不要,杜小姐那喷香的身体我做梦都想要……”田石松一副流氓腔。
“我是说钱。”
“钱也要,人也要。”田石松故意尖着嗓子说。
因为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病人,杜若不好直说,也不好发火,她只能隐晦地跟他谈判:“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么不谈也罢,我也没精神跟你扯了,随便你吧。”杜若挂了电话。
“喂,请你不要逼我。”可是他马上又打了过来:“我也是有脾气的。虽然我对杜小姐的身体有着美好的向往,但如果杜小姐一味地惹怒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停了停他又说:“在哪儿,我们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