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芳芳睡沉,杨奴娇才轻手轻脚的将孩子送进了被窝,回过身,就见宋淮安正坐在桌前,一双黑眸雪亮,正在看着自己。
“相公......”杨奴娇有些难以启齿,做女儿的,将自己的母亲接去家里照顾,这件事无论怎么讲也都是说不通的,先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单说她如今已经是宋家的人了,即使家中没有公婆,她也是没有道理把自己的母亲接过去住的。
“怎么?”宋淮安伸出手,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
杨奴娇垂着脸,她与宋淮安说到底,也还是刚成亲不久,他虽然待自己与芳芳极好,可也不能意味着他就能接受自己将母亲接过去,杨奴娇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将嗓子眼里的话压下,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担心岳母的病?”男人问道。
杨奴娇点了点头。
宋淮安瞧着,遂是取出钱袋,搁在了杨奴娇手里。
“这是?”杨奴娇眼瞳中满是讶异。
“明日你将这银子交给岳父,为岳母请个郎中,权当咱们尽些心意。”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淡然。听在杨奴娇耳里,却犹如一声惊雷。
她深知宋淮安的艰辛与不易,此时只觉得那钱袋竟是沉甸甸的,让人握不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