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了两个字。”
“什么字?”华筝还想着或许,有可能来点鼓励的评价。
结果——
“废物。”冷姝说。
沉厚的阴郁之气从华筝的额际上罩下。除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别的评价了么?
还以为经过自己一段的努力,好歹在总编心目中留下了点好印象,原来还是裹足不前啊。
可能是最近精神不济的关系。
华筝小脑筋动着,下次如果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时就找理由回老宅。她想亲人了,这个总允许吧。
不能因为詹艋琛影响到自己的工作,说真的,工作比他重要多了。
就像依靠工作她能活,而詹艋琛不能。
“对了,下午的时候车子借我一下。”冷姝说。
“怎么了?”华筝问。
“去趟印刷厂。”
下午的时候冷姝开着华筝的车去印刷厂,可能是因为不熟巧的原因,在换道的时候和另一辆车撞上。
幸亏不是在红路灯处,否则不得交通瘫痪。
冷姝头大了,第一次借华筝的车就给撞了,不知道华筝过会儿会不会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她知道这车是华筝十八岁时她阿姨送给她的礼物,很贵重。华筝要不是怕车生锈都不舍得开。
陈冲的车熄火,冷着脸看向撞他的车,随即眼神微愣,那辆车他熟悉,不是詹太太的?他倒是不知道詹太太开车如此……潇洒无拘。
陈冲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那边躲在车内想着如何用和气的方式解决时,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面孔愣了下。怎么会是他?这么巧?
多暴力的相遇方式啊!
冷姝没停留,立即下车。
不是华筝的身影也让陈冲略微意外。
“不好意思啊,你的车被我撞到了。”冷姝歉意着。她见陈冲不说话,只看向她身后的车,不由说,“这是华筝的车,你应该认识的吧?”
“认识。”
“华筝要是知道我把她的爱车给撞了,一定会很心疼的。”
“不是很严重。我认识家修车行,一起开过去吧。”陈冲说。
“那太好了。”
到了修车行后,修,肯定不是马上的事情,要过一个星期才能来拿车。
冷姝见陈冲一直在对修车行的人说华筝的车,没有提到自己的。难道他自己的车不要修么?华筝的车受损,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陈冲和修车行的人交涉完之后走过来,冷姝便问:“你的车不修么?”
“不用,我还有事。”陈冲说。然后走了两步回头看她,“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那谢谢你拉。”冷姝觉得要不是因为这车是华筝的,陈冲这种性子的人才不会和你多有交葛。
冷姝跟着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车我不需要负责了,是么?”
“不用。”
“这么好?是因为华筝,还是其实你看上我了?”冷姝*男人的情绪又高涨了。
“看上你?你觉得可能么?”陈冲转过脸看她。这种神态更坚定了此时无可能会发生。
冷姝轻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今天我也没有想到会和你的车相撞。对了,你能料到么?陈冲,我说我看上你了呢?”
“我没有时间和小女生谈恋爱。”陈冲启动车子,稳稳地驶入车流中。
“你看我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么?”
“你不适合我。”陈冲只说了这一句。
“拒绝地这么快,一点机会都不给?”冷姝笑问。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有一丝的伤感。随即她想到被拒绝的原因,“你不会是在暗恋华筝吧?”
“你的想象力不错。”陈冲不吝夸赞。
“因为我的工作就是专门撰写爱情的。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真的是,我就不掺合了。”
“我以为一个女人对男人有想法,不该这么轻易地就放弃。”
“你错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都很重要。我一向很清楚,也不会糊,涂。”冷姝说。
她说完这一句后,陈冲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专心地开着车。
到了印刷厂门口,冷姝转过脸笑说:“谢谢你啦!”说完就要去推开车门。
“你的号码。”陈冲开口。
冷姝的手落在门锁上,愣住了。看向陈冲,带着诧异。
“我想以后还是会被你骚扰的吧?不如随遇而安?”
“好啊!”冷姝笑着点头。
冷姝站在路边目送着陈冲的车消失。她细嚼着刚才陈冲说的那个词——随遇而安。还是很有情调的,也不是表面的那么没趣嘛!
冷姝从印刷厂回到编辑部,华筝便看到她心情有些不一样。那绝对和出去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华筝站在复印机旁,看到走过来的冷姝,不由问:“心情挺好啊?遇见帅哥了?”
冷姝停下来,上半身微微往后倒,靠近华筝:“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不过你不能生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不生气?”华筝觉得这很像她和詹艋琛之间,要说什么必须先保证对方不追求事态的严重性。
“我得先打一预防针啊!”
“你要不说,我也不问了。”华筝装作也不是很好奇的样子。盯着面前运作的复印机。
冷姝将倾斜的身体扳正,离华筝几步远,说:“你的车受了点创伤。”
“什么!撞了!”华筝错愕。
“车门被撞瘪了,蹭了点漆,其他都挺好的。真的。我已经拿到修车行去了,一个星期后就能去拿了。钱我出。不过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这个。”冷姝说完就跑了。因为她看到华筝脸色都成灰色了。
华筝确实要气绝,而冷姝溜之乎也,她的气就只能在胸口乱窜,说不出一句话。
那时候和总编的车相撞,她赔钱事小,心疼自己的车才是大事。这又来了一下。
关键是撞了她的车回来心情还特别好。是敌人么?下次别想她将车借出去,哼!
没有车做什么都不方便。下班回去没有车,时间肯定要晚。
华筝拎着坤包脚踩平底皮鞋往詹家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汽车声。华筝微微向一边靠去,回头发现是詹艋琛的车,宽厚的车头相当霸气。
经过华筝身旁的时候没有停下来,华筝也只看到车窗上自己的身影快速地滑过。远离的是那遥遥的车尾。
而里面淡定沉坐的无疑是詹艋琛。
华筝撇撇嘴,往里走去。
对于晚归,没有开车,在用晚餐的时候詹艋琛没有问起。自然也是无关紧要。
晚餐后,华筝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还是那样,并不见好。这样的医学上的疑难杂症也没那么容易痊愈吧!所以说金钱买不了时间,更买不了生命。
当双手赚满了金钱,却发现最后帮不了自己,会有伤感的吧?!
华筝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药瓶,抖出一颗在掌心。脖子一仰,含着药片用水兑下去。
药片咽下去,华筝吧唧了下嘴,发现药片没有那么苦了好像,难道药片没有经过味蕾?
华筝如此认为,并没有过多在意。吃药谁都不想苦地泛酸水啊!
吃完药,洗完澡,干干净净地去詹艋琛房间……
日子就是如此不如人愿地过着。
车子还没有拿来,早晨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华筝没有在詹家做任何停留。
詹艋琛不捎她一段也就算了。华筝是怕碰上詹楚泉。虽然也能体谅他的‘身不由己’,可如此亲近还是会感到怪怪的。
只是华筝不知道,她躲过了詹楚泉,却被别人盯上了眼。
刚出了詹家大门没多久,远处枝叶茂盛处正竖着黑黢黢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台照相机,看那姿势和躲在暗处的经验似乎不是业余的。
对着毫无知情的华筝就是各种角度的一阵猛拍。那照相机后面的人不是林一凡。可却因为林一凡的一句话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