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笑滋滋地在楚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后,楚元果然大喜,问道:“果真?”
林氏点头道:“当然是真得了!女儿亲口对我说得,况且我也验证过了,女儿果还是处子之身呢?”
楚元听后,心怀大畅,呵呵笑道:“我也真是糊涂,当时陆非虽然那般说,我却怎就信了呢?陆非那小贼故意中伤我们女儿,我绝饶不了他。”说得虽是气话,但脸上却是喜色满面,心里高兴已极。
林氏见楚元满脸高兴的样子,笑道:“如何?我说过这事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楚元点头道:“之前误听了陆非小贼的话,觉得女儿清白已亏,且因与陈家早有婚约,女儿出了这事,不免觉得对陈家不起,为此闷闷不已,现在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稍稍一顿,口里一叹,又道:“虽然女儿清白无损,可是她已给那小贼陆非迷了心窍,与良儿却是有缘无份了。”
林氏道:“也不见的!你没见两人白日里一同回来时的亲热样子吗?说不定两人还是有希望的。”
楚元叹道:“但愿如此!”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家常话,便即睡下了。
另一间房里,虽已至了深夜,楚玉娘仍自坐在桌前,手托香腮,对着蜡烛呆,脑里不停地闪现出白天的情象,既有陆非的翻脸无情,又有陈良的善解人意,心里忽悲忽喜,想道:“陆非平时对我那般好,却没想到会对我突然翻脸,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随即又想道:“今天若无良哥哥相助,我恐已失身在陆非的手里了。之前他就总对我动手动脚,我还愿以为是喜欢我太甚,没想到却是色迷了心窍,早就怀着鬼胎呢!”
心里虽气恨陆非,但又想起以前他对自己的惊喜和密语,楚玉娘心里更加柔肠百转,情难自禁。
窗外月光如水,一片寂静,唯可听到风过树樾的沙沙声响。
已过了子时,楚玉娘兀自对灯呆,胡思乱想,毫无睡意。灵鹃连催几次,她竟如未闻,仍自呆,灵鹃实是支撑不住,竟先睡着了。
楚玉娘想到伤心处,忍不住暗自垂泪,但当想到高兴处,却又满脸的喜色,眸光闪闪。正当她忽喜忽悲,情难自已之时,忽听窗棂吱地一声轻响,随即眼前一花,烛光闪烁中,屋里竟凭空现出一人来。
“呀!”楚玉娘冷不防地吓了一跳,险此从椅子上跳起。
来人轻轻一笑,说道:“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人的。”
楚玉娘听来人开口说话了,这才将心放定,烛光中定睛看去,只见来人是一女子,身着云裳霞衣,玉骨冰肌,清丽绝尘;说话声更是清婉柔丽,如啭笙簧,好听已极,就连她自负貌美,与对方一比,也不由得自惭形秽。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这里作甚?”楚玉娘战战兢地问道。
那人轻轻一笑,说道:“我叫苏卿!我来当然是找你的了!”
楚玉娘摇头道:“我并不识得你,你却找我又有何事?”
苏卿笑道:“你虽不识得我,但我却识得你!你叫楚玉娘对不对?”
楚玉娘闻声,睁大了眼睛,不晓得对方竟会识得自己,而在自己的印象里绝对没见过此人,嘴里不由地惊问道:“你如何识得我?”
苏卿道:“这并不重要!我此来只是想与你说此悄悄话,来必是客,你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楚玉娘也非俗流,冰雪聪明,只因早见苏卿来得突然,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待此时稳下心神之后,想到对方既能来得无声无息,且人又生得天仙一般,便知绝非凡人,心里一动,忙即请苏卿坐下,持礼甚恭,问道:“看你来得那么神奇,你一定是仙人吧?”
苏卿笑道:“我非仙人,只是略会一些法力罢了!若想成仙,还差得太远呢!”
楚玉娘虽听苏卿如此说,心里已然艳羡不已了,口里说道:“不知仙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先听仙人要对我说些悄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