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恬和滕跃跳下来,快速跑进去,门随后快速闭合,却在那一瞬“啪啦”一声,挤断了一只知了一样的翅膀,但根据这翅膀的尺寸,可知那知了足有一条狗大小。
超市里面有二十七八个人,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架子上的食物,也不管合不合口味,看上去就像是战后的难民领到了救济品一般可怜。
滕跃惊魂未定,这才看到开门的女人是一个亚裔妇女,又瘦又矮,眼睛本来就不小,在瘦小的脸庞上更显得大,却看不出具体年龄,只觉得仍是个年轻女子。方恬大喜,叫了声“妈妈”,便扑在那女人身上。滕跃慢慢稳定情绪,才想起这女人是谁,结结巴巴地说:“伯……伯母你好……”
方恬说道:“妈,这是我以前的男友滕跃,他来这里玩几天就走。”滕跃刚要反驳,方恬的声音却又变得慌乱起来:“妈……爸爸,爸爸呢?”
“你爸爸……他……”方母摇摇头,竭力地掩饰着刻骨的痛楚,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让滕跃肃然起敬。
方恬虽然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骤然听到,也失声痛哭起来,感到天昏地暗,无力地扶着滕跃的肩膀。滕跃一阵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天色已经暗下,方恬被激烈的争吵声再度带回现实。
“你们不能再这么吃了,要做统一的分配!”方母严厉地说着,俨然一位领袖般肃穆庄重。方恬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鹤声细气,慈祥和蔼的小女人。她又联想到了父亲,再次哭起来。
“你管我们?你自己就是个外来户!”一个黑人不满地回敬。
“就是!说不定就是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把怪物引来的!”另一人也跟着相应和,那人正是超市的主人埃维尔。
方恬虽然有丧父之痛,却仍然不允许别人欺侮母亲,站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欺负我妈妈?我妈妈有说错吗?只有统一分配才能最大限度地支撑这个集体!”
“谁跟你是一个集体……”大家的声音小了些,因为她毕竟是警长,可有一股不安的无声抗议在极其不健康地蔓延。
方恬这才想起要给警署里面的人带点食物,便把篮子里的枪倒出来,说:“有持枪证并且枪法好的人上来领枪!”随后将枪顺手放到柜台,又从架子上取下几盒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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