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的意思是,白家表妹是陷在了自己的心障里?除非自醒,别无他法?”
按亲戚关系,陆家是白家二房的表亲,是以,表哥表妹的称呼并没有不妥。
主持听到陆晔一语道明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对着他赞许的一笑说:
“施主聪慧,正是如此。”
这样,众人就明白了。
白老夫人也懂了。看了一眼白莲,不由得犯起了愁,如果白莲不醒,又该怎样。
陆晔似乎知道白老夫人的忧虑一样。开口问着主持说:
“大师,即是这样,如果表妹一直陷在心障之中,不能醒来,又该如何?”
主持念了一声佛,说道:
“施主担心不无道理。这位白小施主自有她的因缘,能不能醒来也是她因缘的起灭,心障,又是障心,若是她能除了心中的障,便可醒来。”
这下,不单是陆晔,就是整个厢房里的人都觉得惊讶。
原来白莲并不是因为溺水,而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白莲看着也就七八岁的年纪,能有什么心障?让主持这般说,什么因缘的起灭,听着很是邪乎。
“大师定要救救我这孙女!”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贫僧会已《大吉祥天女咒》来引导小施主,还请施主与诸位暂且住下。”
白老夫人伤心之余,也只得点头。又吩咐人下山通知了白铭文和卫氏。
白老夫人叹气,白莲自小深得她心,这些年更是承欢膝下,就是后来添得几个孙子里,都没有她贴心。
忽然遭此大难,怎能让人不心痛。
什么心障,定是前几年卫家的变故加上卫氏忽然小产,那一幕幕让白莲都看了去,才会留下的魔障,记得那时候她迅速的消瘦,原本肉乎乎的脸上也没有了几辆肉,之后更是养不回来。
想到这些,便有些责怪白铭文和卫氏的失职。
就在大家都要出去的时候,陆晔突然说:
“大师,方才白家表妹一直重复低喃的话是神女赋里的一段还有诗经里的一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哦?施主说来听听。”
陆晔极为郑重的说道:
“ 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还有诗经里《有女同车》篇里的‘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只见主持深思了一会,念了声佛道:
“老衲参不透小施主因何会这般。”
陆晔听了也没有再问,便跟着众人一起出了房间。
凭着在彭城的作为,陆晔一举为天下人所知,更是引起了朝堂各派的关注。
早先流传睿亲王有意招他为郡马的传言被睿亲王压了下去,也快速的给周德言定了亲,周德音才算放心。
虽说知道陆晔看不上周德言,可是听着别人传言自己未来的夫婿是别人的相好之类的好,也很堵心的。
不过,虽然没了周德言,京城中还有大把的贵女,陆晔又是如此才貌,那些蜂蝶可谓是前仆后继。
也好在陆晔从不上心,不然,周德音可要愁死。
随着陆晔的官越做越高,越来越得昭仁帝的重视,在朝中自成一派,周德音已经慢慢长大,转眼就到了及笄的年龄。
昭仁帝太喜欢陆晔了,几次跟皇后说起的时候,都是在感叹:
“可惜不姓周,可惜不是皇家的人。”
皇后听了也只是笑笑。
这两年里,表明了心意后,陆晔与周德音便都没有再瞒着人,不管是什么场合,都是出双入对,彼此身上都差点写上“他/她是我的,闲人勿近”的字样。
陆晔的生日在春天,就在那年,他已经十八,而周德音也将十五。
周德音给他庆生回了宫里后,他也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刚脱了衣服准备上去床榻,就摸到被子底下一个温热光滑的东西。
陆晔自然一惊,猛地掀开被子,却发现是一个赤~裸~裸的女子正躺在他的床榻之上。
陆晔的脸色当时就青了。
不是因为被惊吓到,而是愤怒了。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一个嬷嬷安排的,虽然还是生气,但是由于是母亲身边的旧人,也就气不起来了,只是把那丫鬟放了出去。
陆晔知道,嬷嬷的做法无可厚非,作为一家之长,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今天是他满十八岁,是该知人事的时候,有些世家的子弟,十六七岁,身边就已经有了通房,怕着年少轻狂,不懂事,别人带歪了,是以,家人都会安排。
可是陆晔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能轮到自己的身上。
祖父已经去世,父母也不在人间,陆家其他的分支都仰仗着荣兴侯府,自然不会对自己指手画脚。
就算他等到自己二十一岁,能娶阿音了,不要通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嬷嬷口中的开枝散叶陆晔更是没放在心上。
开枝散叶,以后有阿音,这个事情,陆晔还是不想让其他人帮着分担的。
陆晔从彭城回来那天,阿音就告诉自己了,陛下是允了她嫁给自己,嫁给陆家,来这里做一家的主母。
不是长公主,不设公主府,只单纯的做他陆晔的妻子。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尊贵的吗?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独善其身更能回报她的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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