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菜地,看起来不如其他季节那般热闹。整整齐齐的,却看不到人。
大棚都搭着草毡子,门帘子也没有打开。其实,差不多每个大棚里都有人在的。
不管从哪里过,都可以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或者传来笑声。可见,都在里面忙着呢。
再说,冬天外面也冷。
大家来了便进大棚,若是聊天,众人也是在大棚里说话,很少站在风口的。
所以,百十亩菜地里,只见大棚一个挨着一个,便如军营中的大帐一般,一个一个井然有序,只听人声、不见身影。
这个时候的鱼塘,比大棚里还要暖和。干干净净的玻璃房子,可以看见里面人影幢幢,看起来就像琉璃阁一般。
几个小家伙刚刚望见玻璃房的影子,便摆脱了大人的手,飞一般地跑去了。金娥和侍卫们忙撵着跟了过去。
业善来了,自然以生意为重,菜地是必看的,云争几个领着业善随便进了几个大棚。
南方种的蔬菜和北方的不大相同,业善在西南出生长大,北方第一次来,看着大棚里的蔬菜还有些诧异,道:“跟西南之地所种的品类有些不同。”
云争笑道:“是的呢。咱们这里冬天冷寒,跟南方温暖之地不能比,这大棚搭得也厚实。听大姐说,西南那边比这里暖和许多,冬天用棚子的时日也短。水土、日头不同,长得菜果也差得远。”
云叶也笑:“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别说菜果,南北之人也都长得大不相同呢。”
业善点点头,“西南之地人杰地灵,瓜果蔬菜多、味道好,就连长相也比北地之人英俊些!”
哼!宁寒真是皮厚,“玉面将军”?他到底哪里比我英俊了?
云叶:“……”
宁寒冷哼!
幼稚!也就配金娥那黄毛丫头!
连看了几个棚子,宁寒也发现了不一样,“每家种的品种不同吗?”
看起来,不都是一样的蔬菜呢。有的是叶菜、有的是果菜,还有在大棚里种胡萝卜的!
总之,岸上村的地,几乎都搭上了大棚。
业善冷哼,“若都种一样,便只出一样菜,你家饭桌上天天吃一种菜啊?!”
宁寒冷冷地瞥了业善一眼,“我是说每家种的不同!”
业善道:“我说的便是这个!”
云叶:“……”
云争见两个人争起来,忙道:“是咱们给他们分开了。这家种这个菜、那家种那个菜。若随便他们种,咱们菜种类少不说、他们也赚不着钱。虽说菜不同、价钱也不一样,不过呢,只要卖给咱们,都一样挣钱。”
“再说,他们都有人在咱家厂子里做工,知道得很清楚呢。断不会因为种这个挣得多、种那个挣得少,有什么不高兴的。”
云叶点头:“就算有个把不高兴的,也只是在背后发几句牢骚,不敢过来说在当面的。以前也听村里人嘀咕过,娘也说过几次。若有谁不听的,咱们便不管了,自己种的菜爱卖给谁便卖给谁。这才没人说什么了。”
“所以说,若是自己买地来种,便没有这些啰嗦事儿,想种什么便让佃户们种什么。他们自己的地,自主权便大了很多,不过倒是更尽心些。”
业善自己是没有半亩地的,于种地一道其实也不熟识,只不过这半年老是跟冯村酱菜厂和淇城那边打交道,才知道这些门道的。
宁府几千亩地,不是云叶便是各地的庄头管着,宁寒朝堂事忙,于生意其实并不在意。
所以,说起来这些,宁寒不过就是能听懂罢了,并没有太多兴趣。
看看百十亩菜地的产出,又跟菜农们聊了许多,业善确认,厂子产出大致够运。
梁氏货帮跟云氏酱菜合作,生意也算不小。虽然跟冯村酱菜不能比,能找到云氏,在北地也算是个大生意了。
到底,在京城以北,梁氏货帮还尚未涉足,云氏酱菜算是合作的第一家。顺利迈出第一步,以后在北地便好立足了。
云叶几人便出了大棚。
业善问:“昨日我看本子,云氏酱菜这几年,卖的不过就是那几种,可有新的酱菜出来?”
云争挠挠头,“大姐不在家、我跟欣雨也都忙得很、那几种销路又好,这么几年了都没有推什么新菜,我也有些着急呢。”
云叶道:“跟馆子里做菜一个道理,酱菜想要开发新菜也不易。不过,冯村酱菜有几种云氏倒没有,回家我写了方子,云争你带人试试。还有,我也琢磨出几种新的,趁这几天我也指点着他们做出来。”
云争喜道:“那感情好。只要品类多,食客们多了挑选,这个不卖那个卖,总归有钱赚便好。”
生意场上有句话,“不怕货贵,就怕货不全”,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了。
东西越全,可挑选的余地越大,顾客们越愿意来。不是有公司拿来做广告吗?“总有一款适合你!”其实,说的就是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