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赛经由白飞飞这个坑描述之后,演变成了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的存在,大概跟华山论剑差不多。
偏偏有人很配合,胡晓岩二号坑还间或拍个手,喊上一声“好”,让苏凉嘴角抽搐。
他们俩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一来白飞飞很像是说书的,或者说街头耍宝的更适合。
蒋欢欢笑眼看他们闹腾,回过身来问:“苏凉路弦,真没想到最终是你们晋级全国大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飞飞没把苏凉得了冠军的事抖落出来。安达是不多话的人,自然不会多嘴。而不了解详情的人,以为区赛跟省赛一样,仅仅是公布了名单而已。
苏凉转着手里的铅笔,“我也没想到!”
“那时候,苏凉的名字出来,肯定吓了他们一大跳吧!”蒋欢欢看着滔滔不绝的白飞飞笑。
“也没有。”
只是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而已。苏凉在心里补充。
路弦抬头看苏凉转笔,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钢笔转了起来。他手劲大,控制不好力道,刚转起来钢笔就脱手了,飞溅而出的钢笔水,只感觉到面上一凉。
听见动静,苏凉回头,而后一边指着路弦一边笑。笑声很快传染开来,路弦恼羞成怒:“笑什么笑,信不信我甩你们一脸钢笔水?”
“你先把你自己脸上擦擦匀,能美容!”苏凉在笑声里吐出一句。
路弦扭过头去,“我就是想仔细闻闻墨水的味道!”
“您闻您闻,我们绝对不会有意见!”
众人都说是,笑的人仰马翻。
路弦嘴硬的后果是,陈赢来接他,他脸上的墨水印子还在。似乎渗进皮肤里,光用清水洗不干净。
陈赢的下意识反应是按住腰里的家伙,警觉地回来往往,慎重地问:“路少,是否出了什么情况?”
看他那样,路弦就想把他吊起来打:“你装,你再装!要装就装的像点,嘴巴咧那么大,愁没人知道你牙白脑白是吧?”
陈赢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他摸着下巴,琢磨:“这花纹,挺别致的!下次出任务可以给弟兄们人脸画一个!”
路弦撇嘴,突然感觉到面前人猛的绷紧起来,皱眉询问:“怎么了?学校边上应该没什么异常吧…”
“两点钟方向有个鬼祟的身影,他朝我们走过来了…”陈赢又突然放松下来。
那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鼻梁上却架着一副偏大的黑框眼镜,把她的脸衬的更小。她走过来,未语先笑:“这位小同学,你一定是路弦了吧?”
只是这么一句话,陈赢瞬间把戒备等级提升到最高。
路弦面无表情:“我是。你是谁?”
“是这样的…”
那姑娘刚想说,被陈赢打断:“请先自我介绍一下!”
“行行!大哥你是当兵的吧,瞧你这衣服,还有这气质,感觉就是与众不同!”废话一箩筐。
陈赢的耐心告罄,低声跟路弦说:“我们先走吧。”
路弦点头。
看他们要走的样子,那姑娘急忙伸出手去拉路弦,没想到半路被陈赢挡了。
“你们听我说呀!我不是什么坏人,你们驻军的领导我还去采访过的!我是冉城报纸的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她这番说辞,也没能挽留住那两人的步伐。
路弦微微回头,不解:“记者找我做什么?”
陈赢又露了笑容:“以前不也很多么…”
那姑娘只能小跑着跟上他们,嘴里依旧喋喋不休:“你们别走啊!我是想给路弦同学安排个专访,最好么,能带上苏凉同学!我们领导给了我硬性指标,不完成真不行……”
陈赢吹了声口哨:“原来人家的目标不是你呀…”
车门在女记者的面前关上,路弦:“开车!”
“是,路少!”
驶出去有一段路,看不见那个女记者,路弦在平稳的车速里闭上眼,“有空帮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没空就算了!”
陈赢咧开嘴笑:“有空,怎么会没空!就算世界灭亡,我也要把路少关心同学的心实现了!”
“闭嘴,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句话陈赢自动忽视,用口哨吹了首军歌。有养鸽子的人家,鸽子整齐地盘旋在某一块天空里,扑啦啦的能听见翅膀挥动的声音。
在苏沧出门之后,苏凉草拟了几个方案都不太满意,否定了一个又一个。大棚里的玉米大面积成熟了,差不多时间种的,曹爱霞带着苏冽到镇上给韩旭的呼机留了言。
韩旭来的很快,甚至带足了人手,让没什么准备的曹爱霞手忙脚乱。
“韩大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有个两三天的…”
“这不是估摸着你们的玉米快成熟,我先回来联系下销路嘛!”韩旭说。
曹爱霞抱着苏冽,问:“要不要把我哥们叫过来帮忙?”